「我没给过你机会改变吗?」
「我告诉过你别让我失望!」
「我说过我厌恶别人一错再错!」
雷子霆将她掉落在楼梯上的那袋衣物重重摔落在地上,对着她的背影劈头就是一阵暴戾怒吼。
他扯开领带,往桌」」扔,狠狠瞪着那个背对着他,缩在房间角落的女人。就连她现在穿的休闲长衫,都比她刚才穿的那套弃儿装来得像话些。
[你要回娘家、你要拍记录片,我有过意见吗?我哪件事没有由着你?我不过是要你多重视一下自己的穿著,你连这点都没法配合吗?」
她今天在楼梯上表演的闹剧,让他心寒。
他从没妄想她成为模特儿、衣架子之流,可是一个邋遢的女人如何扮演好他妻子的角色?
「幸好今天没人知道你是谁。」他脸色铁青地瞪着她的背影,指关节早已握成僵直。
宋婉如瑟缩了下身子,仍然维持她面壁抱膝而坐的姿势。究竟坐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大腿早已麻痛得令她无力起身。
F说话啊—.你在学校就是这样教导学生的?教他们遇事不认错,躲到角落装可怜吗?」瞪着她瑟缩的后背,他冷严的脸孔上没有一点温情。
「错误早就发生了,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间,显得模模糊糊。
「话不要含在嘴里,说清楚—.」雷子霆没听清楚她的话,只当她还在使性子,火气于是更旺盛。「你自己说,今后这种情况,我还要看到几次—.」
「我妨碍你了吗—.」她更加抱紧双膝压着胸口,不让、心上的疼痛嚣张得太过火。
「对!」
将她怯怯的话当成理直气壮的诘问,雷子霆的怒气火山爆发似的蔓延,充满了整个室内。
「你妨碍了我的生活品质、你影响了我的生活心情。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扔了你那糟糕无比的品味?」
宋婉如倒抽了一口气,整个身子因为被侮辱而不停颤抖着。
她看着墙上的华丽雕纹壁纸,没有回头去看他。她不要让他盛怒的样子击垮她微乎其微的自尊。
「你已经用这种方式生活了三十年,我才来了三个多月。」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要不和他的火气相对,一切还是会没事的。
「只要、心,没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F只要有心?没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她的语调带着哭泣过后的浓重鼻音,听在多疑人的心里就像是一种控诉。「如果真是如此,你为什么不多和我谈谈呢?」「要谈是吗别要谈就别摆出一副受虐儿的样子,那个角色你刚才已经扮演过了—.」
雷子霆拉起她的身子,近乎粗暴地将她整个人向后一转,他的愤怒僵化在脸上。她看起来比受虐儿还惨!
又红又肿的双眼勉强还算能眯成两道细缝,脱皮的鼻尖周围仍留着大哭之后的赧红,加」她身后垃圾桶内那一堆战况惨烈的固纸……三岁小童都知道她刚才哭得有多惊天动地。
他扣在她肩上的十指,悍然地再将她拉近。
而她像个纸娃娃」样地任他拉扯着,没有哭喊、没有挣扎。
内疚与心疼狠狠击上他的心,他的尖言利语对她造成的伤害,全写在她此时又惧又怯的双眼中。
他的要求错了吗?他太刻薄了吗?对她要求是因为两人要朝夕相对啊!
雷子霆火速转过身,跨步走向浴室。他需要冷水来清醒自己,而不是对着她哭泣的脸心慌意乱。
、心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然则,他的心软并没有维持太久。在他跨入浴室的第一步,他的怒火再度跃然而出!
一套未拧干的女用内衣裤披挂在毛巾栏上,湿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