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两人的病情皆大幅好转。冷泽的声音还剩些微沙哑,但已无大碍,整天待在工作室。而罗缦天生是个健康宝宝,经过三天三夜的休养,身体以奇迹的速度恢复健康,只是为了赖在冷泽家里偶尔还得装出虚弱的模样。
这天晚上,寒流威力依旧不减,冷泽叫了外送的披萨。
罗缦在温暖的暖气房里津津有味地吃着,还不满足道:「冷泽,你没有点可乐?」
「我以为你还在重病期间,不宜喝冷饮。」冷泽抬起漂亮的眼眸瞟她一眼,嘲讽道,内心则为她惊人的恢复力称奇。瞧她面颊红润、双眸晶亮、唇瓣嫣红,哪像三天前还重病在卧的病人。
她立刻冲出几声咳嗽,装模作样地谢他。「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冷泽英扬的眉头皱起,搞不清楚她是真咳还是假咳。瞧她刚才还面色红润,一会儿又脸色泛白教人担心了。
他起身倒了杯温开水给她。
「谢谢。」罗缦接过水杯,垂下失望的小脸。他又变回那个冷淡的冷泽了,为什么他会如此冷漠呢?她真想了解他。「冷泽……」
「什么事?」
冷泽果真如她所料,冷漠地响应她。她看着他,小心地开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说。」
「你喜欢温柔的女人?还是女强人型的女人?」罗缦聪明地用选择题--一般人不会拒绝回答。
冷泽冷淡地瞥她一眼,冷冷地回答:「温柔的女人。」
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罗缦又问:「是属于哪种温柔?是外柔内刚?还是外刚内柔的?」
她的话,有效地将他带往过去。
「外刚内柔。」冷泽回忆着小雨的倩影,脸部刚毅、冷酷的线条被柔和的思慕与深情取代。
「什么是外刚内柔?」罗缦好嫉妒能令冷泽如此倾心的女人。
「就是……」冷泽温柔的眸覆上一抹忧伤,回忆着小雨的一颦一笑。「笑容像拂过湖畔的春风,动人心弦。体态似花间的精灵,轻盈而优雅。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却有聪颖慧黠的眼瞳。慧黠的瞳眸之下,是最完美的灵魂。那是精灵易感的心,善感而多情,教君恣意怜。」
罗缦僵直地坐着。冷泽的眼里,那深沉的悲伤令人心痛。是怎样的女人,能引他如此特殊的情怀?
「她呢?」她的心又妒又痛地问。
冷泽的眼神倏地变成沉痛的呆滞。「死了。」
「什么?!」罗缦惊呼。
「是我害死的。」
「怎么回事?」
冷泽没回答她,绷着一张脸冲进工作室。工作室门「砰」的一大声,仿佛就拽在罗缦面前。
怎么回事?接下来一个晚上,罗缦一个人呆坐在客厅,聆听工作室中传出的钢琴声。那首她取名为「忧伤」的动人歌曲,原来那个「忧伤」已经死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明,又是一个好睡无梦的夜晚。罗缦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原来自己昨晚在客厅睡着了。
琴声……「咦,难道冷泽一整夜都没有睡觉吗?他的病刚好,怎么可以……」低喃着,她门也没敲就闯进充满琴声的房间。
「冷泽,你的感冒还没好,怎么可以不睡觉呢?」
优美的钢琴声骤然停止。冷泽转头,暗黑的双眸严厉地定在她身上。「我在工作,请出去。」
「工作?」她好奇地趋前,拿起钢琴架上的乐谱。「微雨……原来你是从不现身的作曲家微雨!」她聪明地猜出。
冷泽把乐谱抢回来,严肃地警告她。「别动我的东西。」
「冷泽,你好变态,用女人的名字署名作曲!」她的话没经过大脑,想也不想地就批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