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晚上,楚若埋首在帐簿中结算家中的开支。
最近两年,她已经开始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节省每一分钱用来应付她和儿子的日常生活开支。但这只是节流,她若再不开源,过不了半年,他们恐怕有靠泡面过三餐之虞了。
而且儿子一天天长大,还是个麻烦的沆才儿童。她想帮他的电脑上网,上了网他便可以以自己的沆赋吸收各方面的知识。
於是七天前她走出家庭,投入就业市场,很顺利地找到生平第一份工作。
不过说来惭愧,工作七天,有六天的报告是儿子帮她打的。现在不高兴的儿子就是在帮她打明天要交给老板的报告。
而他真的很优秀,七天前学打字,一学就会。虽然打字是一种毫无挑战性的单调工作,对他这个天才来说是一种折磨,可是儿子还是愿意为她分担一部分的工作,因为她是电脑白痴。七天前儿子本来计画好要教她,可她怎麽也学不会。他索幸自个儿动手帮她打报告交差。
“楚爱。”楚若想问儿子肚子饿不饿,她倒是饿了。
“妈咪,请叫我男人、勇敢、伟大或任何称呼都可以,但就是不是叫我那个可笑的名字。”
“楚爱”这个名字是他有生十二年来最大的耻辱。他无时无刻不想撞墙,羞愤於这种十足女性化的名字。
“你说的那些名字不会比我给你取的名字好听。事实上,男人、勇敢、伟大是很可笑的名字。”
盯着电脑的秀气脸蛋不悦地皱眉,“或许我该拿帮我改名字的沲件来交换帮你打报告的工作。”
楚若从帐簿抬起头来,温柔而坚定地告诉儿子:“楚爱,你不能,你是我儿子。除非你满十八岁,否则不能自行更改名字。”
“如果我说是死去十几年的爷爷、你你托梦给我,要你为我改名,你改不改?”这是他刚想到的最新藉口。
唉!她父亲和母亲在家中遭逢剧变後,双双去世。这个天才儿子为了说服她帮他改名,连没见过的爷爷你你都搬出来了。不过没用,她柔柔地笑着回答:“除非他们也托梦给我。”
像过去每一次他们为楚爱这个名字争辩一样,他总是说服不了母亲。
遭到母亲拒绝,他总是很愤怒,但从不顶撞温柔、美丽的母亲。因为他有很深的恋母情结。
他等自己的气消了以後才开口,转而提出另一个他近来常抱怨的严重话题,“妈咪,你为何不放弃你那该死、可笑、毫无经济效益的工作呢?”
“一个月两万五千元,怎麽会没有经济效益?”她埋首於帐簿中,对於儿子彻底反对她出外工作这个问题,有点莫可奈何。
“你一周工作六天,每天超过六点才下班,害我得饿着肚子等你回来。回来後你又忙着工作,我们家都没有家庭温暖了。”
“你说得太严重了吧?”
“本来就是。”
“喂,你妈咪可是为了帮你换一部更好的电脑才去工作的,你该庆幸妈咪顺利找到工作,而不是每天泼妈咪的冷水。”
“我这个天才就是一部活动电脑,都不屑美国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的免费入学邀请了,还会希罕电脑吗?”
“我让你念小学是有原因的。”她支着香腮,皱眉看着日渐骄傲的儿子。“因为你只有在智育方面是天才,其他德、体、群、美统统不及格。”
“那是你不了解天才的苦恼。天才都是寂寞的,交不到朋友很正常。”他转过头,老成稳重地警告他那过於善良、好欺负的母亲,“你小心点,你老板一定觊觎你的美貌才雇用你的。”
“别傻了,你母亲已经老了,还有什麽可以给人占便宜的?”她认为儿子的话很可笑。
“你小心点就对了。”他说完,见母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