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脸上捉弄人的笑意,一肚子不快地辩驳。离开公司之前,老板还直盯着我的肚子瞧,好象想看出什么端倪来般。
天知道老头是怎么告诉人家的!
“既然你没怀孕,令尊大人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压抑着笑问。
“还用说,不就因为我们的约定。”带着不爽的心情,我还是只能实话实说:“说好两年内给他添个孙子,老头说我今年也该准备怀孕了。”
老头擅自作主替我辞退工作,不就是为了让我好好准备怀孕生孩子。
没想到老头那么坚持这项约定,真的让我无奈也无措。说不定,该告诉老头我和任峡其中一个人有不孕症,好躲过这条不人道的约定。
不然,真的要去接受人工授孕?
不知为何,本来就没有找个男人共筑家庭、建构幸福美满生活的我,却似乎不怎么排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孩——一个遗传自任峡基因的小孩。
只是,一想到要用那么冰冷无情的方式拥有孩子,我就隐隐产生不能接受的抗拒感。总觉得人工授孕,对孩子来说很不公平,好象缺少什么似的。
“原来如此。”他若有所思的点头。
“烦死了!”
“烦什么,你不是一年前就同意这个约定吗?”
“可是……”
“还是你觉得人工授孕不好?”一如往常,他轻易看穿了我的心事。
楞了一下,我眼中闪过慌张的神色。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我本来以为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做好心理准备,谁知道老头拿竹子在后头赶驴了;我却到现在心中都还没个谱,不确定该不该这么做……”顿口气,我更犹豫地问:“你确定你愿意……卖精子?”
当初是他同意,委托才能成立,可我还是很担心他会后悔。
毕竟我们不会结婚,他会有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呢。
“当然,我们说好的不是吗?”拍拍我的后脑勺,他倒是毫不犹豫回答,似乎不把这件事情看得分外重要,很纯粹当作是工作上所需的付出。
同一个屋檐下一起住久了,我们之间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像是委托关系又像是朋友。
人在朝夕相处之后,没日久生情总会比较熟稔。只是我们在愈来愈亲匿当中,彼此还是保持着适当、纯属于委托关系的默契。
没有什么不好,我却总是有种不舒服的排斥反应。仿佛……不愿意和他只是朋友……“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可以拖一阵子,再走着瞧吧!”叹了口气,我突然发现他很像把我当自家兄弟,不由得有种莫名的悒郁。我兀自从沙发站起来,索性想去换下套装、洗个澡放松自己,像是想到什么事情的又回头,“对了,你买种子和花盆做什么?”
差点忘了问他这件怪事。
“没什么,我看阳台还有空间,光摆三盆植物有点浪费。”
他望着我,深邃的眸光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好象想传达什么想法给我。可是,我怎么想都不明白,一片混乱的脑子亦没法深思。
想到那三盆他细心养了一年,结过几次可爱的金黄色果实,让感动不已的我因此每天在出门前都会去看两眼的植物,有空时顺便也蹲在旁边摸一摸,让我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看我会这样,所以打算种更多的盆栽让我开心。
不,不太可能。
说实话,我之所以对那三盆蕃茄那么有好感,是为了不用花钱买,就有蕃茄可以吃。所以才会每天去跟它们说上几句,要它们努力长蕃茄给我吃啊。
不过,八成是闲着也是闲着,他才会想找些事做,拿养盆栽当作遣吧。
除了会陪我上市场买东西,三餐和家事都是我在做,他要不闲得发慌也难。常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