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别有洞天应是这个意思。
一进醉颜楼里屋,就展现不同的气氛,数位美丽可人的、衣着大胆的江南佳丽立刻迎上来,态度恭敬地仿佛来者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一般。
他两老实不客气地各揽住两个纤柔的身子——一手拥一个,引来了数声娇笑和戏谑之词,大摇大摆走进高挂数盏宫灯的小径中。
径道两旁栽满了花,浓郁的花香扑鼻,令人不醉自迷。
来到“雪苑”前,勃烈微愣了一下。怪哉!即使里面人声鼎沸、乐声不断,但此处却不会给人任何淫秽低俗的感觉。
四位江南佳丽将他两带至门口,一进了“雪苑”,又有两个巧笑倩兮的美女迎上来,先用拂尘为他两除去了鞋靴上的尘土,方引他们至一处花棚下坐着,那桌旁已有一个衣着不俗的男子坐着,旁边还有两个空位,而二楼都已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我们没有单独的位置吗?”杨玄问道。
“真是失礼,因为今晚的客人特多,这是仅剩的两个‘坐位’。”侍女微笑道。
勃烈不在意地挥手,迳自坐了下来,杨玄也在旁坐下。
空气中燃着淡淡的橘香是为了驱赶蚊虫之用。
一坐定,两位姑娘立刻偎坐了过来,自报是云儿和香儿,先送上两方湿巾,轻柔地为他们擦抹脸和手,然后再奉上两杯清茶。
那茶颇有学问,撇开上等的茶叶和名泉不谈,讲究的是茶入杯的时候,那是从一直偎在女子怀中,吸尽女子体香和温热的壶中所倒,因此味道格外不同。
无微不至的侍候和美女的轻咛娇笑,教人有说不出的舒服,勃烈终于放松下来,也较能好整以暇的观察周遭。
除了中间主房及前面隆起的高台仅有几位吹笙、弹琴的美丽少年以外,其它三面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不下二、三十位,旁皆有美女陪侍喂食,虽都满脸春风样,倒还不致放浪形骸,看得出来,这些人非官即富,有一定的修养。
而上头……则大概挤了七、八十个……上面似有几个彪形大汉立着,因此秩序尚佳。
人,还真不少。
“雪苑花魁是哪一位?”勃烈在饮了一口香儿方斟上、随即双手奉上的醇酒后问道。环伺了一圈后,虽美女如云,但不见得哪一位特别出众。
“依依姑娘一会儿就出来了,莫心焦啊!此时有香儿侍着,您不喜欢吗?”香儿仰起美脸,甜甜笑道。声音有说不出的娇哆委屈,教人难以抗拒,勃烈仰头哈哈大笑,低首亲了她一记,兀自享受美女的暖语温香。
杨玄在心中暗笑,还真快进入状况。
“两位兄台头一回来?”坐在勃烈对面的男子朗笑道。
“何以见得我们是第一次来这?”勃烈淡笑问道。
“面生的紧,因为打这醉颜楼开张以来,虽不敢说每次都来,但总来了不下数十次……”那男子摇扇轻笑道。
喝!这位公子还真是钱多,来这已数十次,想必砸下的银两已达千数以上……
勃烈可真是领教到何谓一掷千金,只不过用在狎妓这件事上……难怪宋人会输给他们金人,颇不屑地撇撇嘴。
“在下姓王,临安人士,两位是?”此人名王君熙,乃一名门之后。
“我姓杨,他姓颜,打外地来。”杨玄代为回答——因为勃烈已经扭头不理人了,遂迳自和那位王公子攀谈了起来。
从简单的交谈中,他们得知,众人不惜掷千金,为的就是要看花魁雪依依最后一次展现那号称只应天上才有的绝妙舞姿。
“只要看过一次,你就会想要再看第二次、第三次……”王君熙露出一抹神往。
许多人来到妓院是能享受到温柔乡的安慰,需要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