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郝如意还是没有说出重点,因此闻显达只得再开口问:“在急诊室的那个人后来怎样了?”
一提到这个;原本激愤不已的郝如意,霎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又跌坐沙发椅上,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蓄满了泪水,浑身上下写满浓浓的哀伤。
“他死了,对吗?”
闻显达了解郝如意,知道她从小就无法忍受死亡,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死了,往往会让她沮丧、悲哀好久。
看她如此,闻显达不由得欺近她,小心翼翼地拥住她,让自己分担她的伤心、她的落寞、她的惆怅。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相拥着,谁也没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直到许久之后,郝如意才哽咽地说:“你知道吗?我觉得一个人的生命真的很没价值,当医生宣布那个人已然回天乏术,他的家属没有一个人为他掉泪、为他哭泣,他们就只顾着与那个车祸的肇事者争论应该获得多少的理赔,他老婆甚至还逼着我问,我先生之前所买的保险能获得多少的赔偿金。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告诉我,我该怎么回答?”
“别哭,别哭,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些全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别让它来影响自己的情绪。”看郝如意哭得那么伤心欲绝,闻显达的心真比她还要痛。
“不!你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根本还没有过去,只因我的工作与他的死亡有息息相关的牵扯。当他的老婆问我该怎么处理时,我哑口无言,因为这种死亡的案件对我来说,是任职两年来第一次碰上的;当时我脑子里闹哄哄的什么也无法思考,只直觉地告诉她,我必须先回去请教我的组长,问看看该怎么处理才能给她一个正确的答案。
“哪知我的人才回到公司,都还来不及说话,翁组长就满脸讥消地对我说:‘咯!这不是我们公司最大牌的员工吗?我记得你今天好像有打卡却没来上班;怎么现在又跑回公司了?’
“心情已经够沮丧难过的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的说话态度,于是我就这么冲动地跑出来,一路一直走、一直走,没有任何的目标,只知道我一定要找个人好好发泄一下我的心情,跟着……”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来到他的公司,直等着他出现,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连下大雨也不理会。
后面的那段话,郝如意只在自己的心里说给自己听,她不敢让闻显达知道;至于这一切的理由,她自己也不晓得。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也能了解。”闻显达不只能体会郝如意的心情,更高兴她能来找他。
就算她只是把他当成发泄情绪的垃圾桶也无妨,真的!
“说出来之后,心情有没有轻松一点?”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其他的闻显达都不在乎。
“没有。”依然偎在他怀中的郝如意闷闷地回答。
“是吗?”唉!面对这问题还真是棘手,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帮她才好呢?想了再想,闻显达绞尽脑汁拼命地想,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帮助她解决所有的难题。
突然,灵机一动,他缓缓地说:“这样好了!我正想帮我们公司的员工保个团体险,这个Case就交给你啦!”这样一来,郝如意就能对那位翁组长有所交代,相对的也就比较好开口向她讨教死亡案件的处理方式。
天啊!这件Case可是个大交易呢!要是有这个Case的话,她这个月的月绩甚至是下个月的,全都不用担心。
仿佛想到什么似的,郝如意心急地推开他,仰起头一脸殷切地盯着他问:“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只要你能对我笑一个,这些话就是真的。”闻显达这话说得似假似真,还非常调皮地挤眉弄眼,那模样还真是……逗人。
被他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