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气息是甜的,空气中飘散着花香及淡淡的青草味儿。
颜沁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推着药车走向医院开放给精神病患休憩的院子。
冬天过了,就算是熊冬眠也该醒了,为何她仍是精神委靡不振?
肯定是这一身别扭的护士制服,及满室怪里怪气的病人把她弄得也秀逗了,一身的活力都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现下若有枝竹剑能让她挥舞,或者有块木板让她踹一踹,还是有个篮球能让她玩到汗流背,那她肯定可以「活」过来!
老实说,护士这工作并不适合她,一来她没多少爱心,二来她没什麽耐心,三来┅┅这不是她的专长!
若非老爸是护校的校董,而且对她好话说尽,打死她都不会去念护校!
她该去当空手道教练、剑道教练、篮球国手┅┅她可是个运动健将啊!待在这阴阳怪气的精神科里她不但四肢生锈,就运动细胞也在挣扎求救┅┅
她又打了个呵欠把药车推放在树下。
「我们都是罪人。」「神父」怀抱着圣经朝颜沁走来。「美丽的白衣天使,奶知道吗?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是吗?」颜沁她无奈地将绰号「神父」的精神病患带到树下的坐椅上,从推车上取来他的药,倒了杯水给他。
「神父」看着颜沁手中的水杯,恐惧地说:「世界末日来临时连河水都是滚沸的┅┅」
「这是杯温水,世界末日还没到。」颜沁苦笑,这「神父」的妄想症一点也没有好转。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神父」安心地吃下药,喝了一口水,突然问她:「这是奶从哪儿获得的生命之泉?」
「这┅┅」不就医院的RO水吗?颜沁为了不刺激他只好顺应着说:「是耶和华赐的。」
「感谢主!」「神父」放下水杯开始祷告了起来。
颜沁甩甩头暗自感叹,走向坐在草地上自言自语的老妇人。「吉普赛,今天好吗?」
「今天不能占卜了,今天不能占卜了┅┅」「吉普赛」重复地叨念,诡异地看着颜沁。
颜沁打起精神,蹲下身问她。「奶的水晶球呢?」
「被那个又胖又凶的『恶势力』没收了。」「吉普赛」怨怼的目光投射在不远处的护士长身上,两只手烦躁地扯着地上的小草。「其实没水晶球也可以卜草卦,奶随手捻几根草给我,我来帮奶占卜。」
颜沁端睨着「吉普赛」:她的「病况」不轻,是严重的精神分裂!
颜沁不忍拒绝她,当真捻了草给她。
「奶真好,小天使,在这里只有奶当我是正常人,今天奶想卜什麽呢?」「吉普赛」开心地露出微笑,煞有其事地说着。
「卜爱情好了。」颜沁随口说了句。
「吉普赛」却十分认真的把那些草排列在手掌上,看了好半晌┅┅突然神秘兮兮的痴笑。「孩子,奶知道吗?爱神的箭将化成椭圆形的飞镖┅┅朝奶飞来,奶将被射进魔鬼般深邃的爱情海之中┅┅还有┅┅小心月黑风高的暗夜,嘿嘿嘿┅┅」
「吉普赛」说完,呼地吹散了手中的草屑,那些草屑和着些许唾液喷在颜沁脸上。
老天啊!颜沁扁着一张嘴,五指抹过苦瓜脸,懊恼地扶起痴笑的「吉普赛」,欲哭无泪地说:「该吃药了。」
「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被弄疯┅┅」颜沁推着药车走回工作站,边走嘴里还「碎碎念」,一副快抓狂的模样。
「我这麽粗枝大叶的,怎麽可以做这种娘娘腔的工作,都是老爸害的!不管了,说什麽也要离开这个『杜鹃窝』!」她放下药车冲到「恶势力」身边。
「恶┅┅不,护士长,请帮我调到小儿科、妇产科、骨科、外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