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我来送咖啡了。”一踏上十二楼,左熙亚聚拢着自己的勇气与决心,将它们在心中如同一块岩石般地快速集结。
她告诉自己,既然来了,就要将事情给办好才可以走。
狐疑地看着她,周秘书一脸不解,“我没叫外送呀!”
“是倪总裁要的。”镇定住自己翻搅的心绪,左熙亚面不改色的说道。
愈听愈不对,“可是他没指示我叫……你等一下喔!”按了内线,“总裁,‘绿色’咖啡馆的店长送咖啡来了,她说是你打电话吩咐的。”
对方思索了好半晌,左熙亚站在电话前,一颗心怦怦的不按正常节奏跳动,等待着答案的宣判。她发誓这辈子她不曾像此刻这么紧张,好像古时候公堂上的犯人正静候大人一句话决定生死。
“没错,是我打的电话,你要她亲自送进来。”
当决定性的语气透过话筒传给她听到,左熙亚呼出了一口气。
“你听到了,不好意思,我照例要询问一下,你知道我拿人家的薪水……”
“我懂,这杯咖啡我请客。”取出准备的两杯咖啡中的一杯,她放至周秘书的桌上后,就跨步走向倪震飞的办公室。
趁她现在勇气未散,她要和他把话说清楚。
前脚甫一踏进,左熙亚马上听到倪震飞语带调侃的说:“我好像不记得自己拨过电话至‘绿色’去叫咖啡?”
随着每迈出的一步,她觉得难耐的刺痛感正席卷她的双脚,她几乎因他的话而无力。来至他桌前立定,她再度费了好大的劲才抬起头来迎视他的的眼神。
“你是没叫,这杯咖啡算我请客,为了答谢你那天晚上送我回家。”
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惨袭上她的心头,凡事靠自己意味着她必须面对残酷的事实。自己好像是孤独无依的。现在,没有任何事物可将她和过去连结,她又怎么能拼凑出未来呢?
可是她得努力,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对父亲有所伤害,他老人家为她做的事情够多了。若倪震飞要报仇,找她吧,她愿意替父亲扛起一切责任。
“一杯咖啡想打发我?”她是那么一本正经,直挺挺的站着,倪震飞在想她都快折断她的脊椎骨了。
今天的她和之前他所看到的左熙亚,是全然不同的风貌,不过很快,他马上就会知道是怎么一口事了。
左熙亚试着去忽视他那股可致人于死的力量,他可以像捏碎一只甲虫般轻易地毁了她。尽管如此,她也绝不让他看出自己的恐惧,千头万绪朝她袭来。
“要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能回报你那天晚上的恩情?”快开口,再一次表明他对她的兴趣,那么她就不用说出令自己难为情的话了……
她在内心祈祷着,希望倪震飞主动提起希望两个人能在一起的要求。不安使她四肢虚弱,麻木了她的神经。
“你不会那么健忘吧,才没几天的时间就忘了我对你的企图?”他交缠手指,并且以拇指搔着他的下巴。
“好,我答应。”他的语调低沉,显示出一种强硬压制下的张力,这种声调却是如此的刺痛着她的肌肤。
“你答应?”
突地,一抹悲伤闪过她的脸庞,那一抹不设防的神情深深地印进他的骨骸。他站起身,甩开它们。
“你确定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吗?”
“我以为你对我还有意思……”左熙亚整理好思绪,再一次复习以最恰当的方式道出内心的话。
她试着隐藏焦虑,但她的声音仍隐约的交织着绝望,希望他网开一面的心情撼到了她的双肩,让她局促不安地把玩着腕上的发饰。
不知道自己竟能在这种状况下维持礼貌性的谈话,这真是种残酷的折磨,她感到又心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