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刚才奴婢还担心得要命,以为大少爷根本无意于我。”原来他那么早就爱上她了,她高兴得快要哭了。
袁不弃轻点下她的唇瓣,“不要自称奴婢了,也别再喊我大少爷。”
“那要喊你什么?”她爱娇的问。
“就喊名字吧!”
“不弃。”
他动情的将双臂圈得更紧,感谢上苍的厚爱。
“我何德何能蒙你青睐?”在感受幸福的同时,心底的阴影并未完全消逝。
“应该说是缘分吧!月下老人的红线早就系在我们两人的小指上,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的来到大华山,意外的碰上了你。”若她没有逃婚离家,也许他们这一生就这么错过了。
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桌上荧荧的烛光映照着浓情洋溢着愉悦满足的脸庞,以及袁不弃深锁的愁眉。
“可不可以让我进去见见大哥?”袁咏光反复思量后,还是找上了浓情。
他和林婉筑的婚事可以说是订下来了,就等父亲从京城回来帮他们主婚,既然袁家下一代的香火必须由他来延续,那么困扰了袁家数代以来的诅咒有可能会继续应验在他所生的长子身上,袁咏光自认不是坚强的人,他希望能听听大哥的意见,从他身上吸取经验,让自己有勇气和心理准备来面对未来。
“现在吗?”她正经十足的表情不像是随便说说而已。
袁咏光用力的颔首,“是,能不能帮我进去问一声?”
“好吧!那么请二少爷在外面稍等。”她说完便进屋去。
浓情不确定袁不弃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虽然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封闭自己,甚至慢慢去接受自己吓人的外貌,可是残留在他内心深处的阴影一直是无法克服的障碍。
她甫进入屋内,就见袁不弃伏在案前挥毫,专心的神情不免令人好奇,悄悄的挨近他身后一看,宣纸上是他刚劲有力、挥洒自如的笔迹,而那优美的词句也同时跃进了眼帘。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浓情不自觉的吟诵出来,美眸与他相接。
“这阕词——是要送给我的吗?”她眼波流转,似羞似喜的问。
他的表情微窘,“我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
“不要这么说,如果这阕词代表的就是你的心意,那便是我要的,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我会永远珍惜它的。”她将宣纸拿起来吹了吹,等墨汁干了,才小心翼翼的折起,并揣进胸口中。“可是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好回送给你——”
“不用了。”袁不弃说。
“那怎么行呢?”浓情灵机一动,也提起沾了墨汁的狼毫笔,袁不弃霎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起身将座椅让给她。
就见她娟秀的字体一一在宣纸上浮现——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当浓情点上最后一划,满意的放下狼毫笔时,小手便被袁不弃紧紧包在大掌中,不需要言语,已表达了他内心的激动。
她含笑的让细致的面颊摩挲着他粗糙的掌心,此时无声胜有声。
“啊!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好半晌才想起还在门外等着的袁咏光。“不弃,外面有个人想见你。”
袁不弃手一颤,“谁要见我?”
“是二少爷。”她说。
他眉峰深拢,二十多年来,他可以说从没和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正式见过面,曾经有一度自己非常嫉妒他,同样是袁家的子孙,两人之间相差不过三岁,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命运,心里的不平衡几乎让袁不弃憎恨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