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到这把年纪,自认阅人无数,见这女娃眉眼间毫无卑琐之色,举手投足得体大方,必定受过极好的教养,绝非来自普通人家。
“这粥不合老夫人的胃口吗?请老夫人原谅,奴婢下次会改进。”
“不,正好相反,这粥入口即化,清香扑鼻,正合我的口味,只是这碗粥看似平凡,可不是每个人都熬得出来的,我能知道是谁教你熬的吗?”
浓情语气谦卑的说:“奴婢以前曾在一大户人家府中工作过,由于那家的老爷十分讲究养生之道,他常说每日清晨起来喝一碗粥,这样对身体有好处,因粥软而有油脂,有益肠胃,奴婢跟在身边自然学了一点,算不了什么。”
袁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亲切的问:“的确是如此,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浓情不得不撒个小谎,“奴婢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
“哦!听说你还是个外地人,打哪儿来的?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九,是——”她不自然的停顿一下,“京城人氏。”或许是不想欺骗面前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夫人,经过考虑她还是决定据实回答,心想他们应该不至于去追查她的身分才对。
袁老夫人眸中闪耀着睿智之光,笑说:“哦,原来你是打京城来的,从京城到这儿可是好长的一段路,以后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知道吗?”这女娃是越看越对她的眼。
“多谢老夫人。”见她不再追问,浓情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袁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笑意,“好了,红叶,你带她下去,把该做的事跟她说一说,让她早点进入状况,适应这里的环境。”
“是的,老夫人。”红叶笑嘻嘻的和浓情双双退出屋外。“浓情,看来老夫人对你相当满意,希望你在这里能工作得很愉快。”两人的年纪相彷,谈话也自然投契。
她心中甚是感激,“红叶,真是谢谢你,你帮了我不少忙。”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其实老夫人和堡主是我的大恩人,一想到要离开这个待了五年的家,我心里也是万分不舍,所以我还要拜托你,以后老夫人就交给你照顾了。”
浓情笑得含蓄,“我会尽力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经过“有亭池”,只见满池漪澜,亭亭玉立的荷花聚散有致的分布在池面上,连空气中都飘着怡人的香气。
红叶侃侃而谈,“其实你只要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便会发现袁家堡的每位主子都很平易近人,从来不会对我们这些下人端架子,老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她就像位慈蔼的长者,很容易亲近,至于堡主给人的感觉虽然很严厉,不过他是面恶心善,而且他还是我们这儿的大善人,只要一提起堡主,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
浓情轻晒,“我刚到镇上时,就听过不少关于堡主的善行了。”
“这可不是我在吹嘘,堡主真的是个好人,只不过……唉!好人为什么会得到这种报应呢?我真是想不通。”红叶不平的说。
浓情偏头问道:“你是指大少爷的事吗?”
“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吧!这件事在大华山境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从大少爷出世之后,夫人也就跟着病倒了,这么多年来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待在阆凤轩,堡主为了袁家的香火,不得不再纳妾,而二姨太进门之后,不到三年就生下了二少爷,二少爷的命运可比大少爷好多了。”
“这世上真的有诅咒这回事吗?”怪力乱神之事她并不太相信,可是又怎么解释发生在袁家数代以来的悲剧呢?
红叶长叹一声,“我来这么久,都还没见过大少爷,不过,我想是真有其事,否则为什么这种事会一再发生,我真的非常同情大少爷的遭遇,老夫人每回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会伤心流泪,我也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