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活生生的将他的右臂砍了下来,当场血流如注——
好痛呵!
当时年幼的他分不出是手痛还是心痛——
只觉得那痛撕裂了他的心。
二十多年后,东方聿想不到会再度尝到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痛上加痛,他恨不得自己是个麻木不仁的人。
他像一尊石像般坐着,离他最近的赫连平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像根紧绷的琴弦,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曾经在他身上看到的热情,也在疾速的冷冻结冰,这不是好现象。
即使物证俱全,赫连平仍然不相信冯痴心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女子。他识人无数的眼也有看错的一天吗?
他惴惴不安的横睨其它人,就连和东方聿情如兄弟的黑修罗也束手无策,知道此时任何人插嘴都没用,只有静待事情往下发展。
“去把冯痴心带来!”那声音低柔的犹如催命符,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赫连平不禁叹息,好好的一桩喜事,只怕就要成为丧事了。
现在该怎么办?玉修罗忧心如焚的用眼神向两名同侪询问,仍是得不到答案。
仿佛等了一百年,赫连平严肃凝重的领着完全不知大祸将至的冯痴心及其婢女秀英进门。
“聿,赫连大叔说你要找我——怎么了?”冯痴心瞅着东方聿异于平常的态度,那恍如魔鬼般黑暗的双眸,和一脸的阴沉可怖,让她迷悯不解。
东方聿仍是坐着不动,眼中的阴森更浓。“你这出戏还要再继续演下去吗?”
那声音虽轻,却字字落入众人耳中。
“啥?”冯痴心没听懂,主动的上前一步。“聿,你在生气吗?”好久没看到他这种可以把人吓昏的表情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他的回答是将手中的信往空中一拋,低喝:“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那薄薄的信纸就这么飘呀飘的直到落在她脚前。
冯痴心弯下腰,一见信里头早已不能熟透的字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被抽光,震惊的表情藏也藏不住,抖着手将它拾起。
“怎么会?”她没想到会被人找到。
他的眼神足以冻死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而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一切了。
“我可以解释——”冯痴心喉头像梗着硬块,艰涩的说。
“我不想听你狡辩,这封信到底是不是你的?”东方聿下颚一紧,对她的话只是嗤之以鼻。
“是——”热泪早已盈眶。
“好,我再问你,你之所以会来参加选妃宴,完全是受你爹指使,他要你不择手段的接近我,是不是?”他的声音冷得令人打颤。
她蠕动着白唇,“是,不过——”
“我只要听是或不是就够了。”他磨着牙,恨声的说:“你可真是个又孝顺又听话的好孩子,不只如此,还非常的能干,这么快就达成任务,那么你打算何时毒杀我?是洞房花烛夜那天吗?”
泪花委屈的在她眼眶中乱转,“我没有!我从不曾想过——”
“不要再说谎了!连毒药都备妥了,就只羞天时与地利相配合了对不对?”东方聿紧抓着那瓶“醉红尘”,脚步沉重的步下台阶。“我说过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凡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不会让那人痛快的活着。”
冯痴心被他逼得频频倒退,泪水仿佛无止尽的流着。
“我没有——聿,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你要相信我!”
东方聿眼中恨意迸出,“你敢否认这毒药不是你的?”
“它是爹爹给我的没错,可是,我没打算——”她颤唇呜咽道。
“你没打算毒死我,这就是你要说的吗?”他扯动嘴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