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左揉着抽痛的太阳穴,为那个萦绕在脑海中的蠢梦而低咒了句。
梦里,她看见自己竟为了那层薄膜而大发娇嗔,像个痛失心爱的玩具的娃娃般又叫又闹地撒泼。
真要命!
想她胡左向来自诩如男人般豪气万千,当时又怎会表现出那种有损她“人格”的举止来?
她甚至还差点掉下泪来!
咦?这天花板怎么那么眼熟?
她讶异地连连眨眼,垂眼一看,发现连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很熟悉!
还有……
耳畔边那沉稳的呼吸声……
胡友不觉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从揽着她的健壮臂湾里,缓缓地转过身子。
她浓密的长睫往上轻掀,一张儒雅斯文的俊容顿时映人她的瞳眸里。
莫飞?!
她跃动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对呀!他不是应该还在国外吗?
难不成她酒醉未醒,还在作梦?不过……
她试探地碰了碰他的脸颊,触感如此真实她瞪着自己的手指半晌,蓦然一抹笑靥在她嘴角缓缓地绽放开来。
也许她该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确不是在作梦!
她拉着柔被悄悄坐起,扬起了手掌……
噢——
莫飞吃痛地从睡梦中猝然惊醒。
“你……你干嘛打人啊?”
他无法置信地瞪着眼前一脸憨笑的女人。
“我想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啊!”她笑得好不无辜。
“那也犯不着打我呀!”
胡左冷哼一声,璀璨笑靥瞬间卸下,换上一张风雨欲来的阴冷神情。
“你真的认为我不该打你?”
莫飞先是一愣,脑子迅速转了一圈,立刻明白胡左指的是什么。
“你在气我这次出国没有事先知会你一声?”
她由鼻子里发出冷哼。
瞧着她怨忿的眼神,他不由得一叹。
“这次海外的医学讲习,邀请的原本是我的大学教授,可他因为临时有事无法出席,便向对方推荐了我,并要我无论如何得为他走这一趟。所以,我才会在匆促间忘了知会你一声……不过,你应该有看到我在你的手机里留下的留言吧?”
她不语,依旧用一对阴沉的冷眸注视着他,然而思绪却不觉地飘向过往——
她记得,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那么想当医生?
原来当年他的父母发生车祸时,事发现场缺乏专业医护人员以及设备,才导致他的父母因延误送医而伤重死亡。所以,他立行要做个有用的医生。
这是当时他给她的答案。
如今他确实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不仅在医界闯出了一片天空,并在短短两年里成了外科手术的权威。
所以,他不该埋没在这间小小的诊所里。
“为什么你要留在这里?”
胡左蹙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咦?”
窗外一记轰隆隆的雷呜几乎掩盖过她的声音,莫飞不禁朝窗外阴暗的天色望去。
“啊!看来这场雨会下得很——”久。
最后一个字因蓦然一声骇人的尖锐抽气声而让他硬生生地吞国肚子里。
莫飞一怔,微僵地调回视线,立刻对上一对火眼金睛。
“回答我,莫飞,为什么你一再婉拒那些大医院给你的优渥待遇,宁愿窝在这间小小的诊所——该死!你若敢再说半句和这个问题不相关的话,我就马上打烂你那张嘴!”
啊……
一个月不见,她的火爆脾气依然——那么迷人!
他的唇角几乎扬起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