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星期,夜芙蓉都没走出房门,她就像掉了魂似的,镇日呆坐在房里,不是发怔,就是垂泪。
这期间,唐尧的呼吸依然不放过她,经常在夜深人静时,他那虚弱且饱含着深情的声音总会断断续续地传进她耳中,粉碎她仅存的理智,逼她陷入癫狂……
她不懂,他为何还需要她?他不是想杀了她吗?现在又想用同样的伎俩再骗她一次吗?
好几次她想撞昏自己,这样她就能听不到他的声音,彻底把他忘掉,可是,仿佛在和自己作对,她的心就是无法将他的影像抹去,每当她闭起眼睛,他那张迷人的脸庞便会出现,对着她露出那时而嘲讽,时而狂妄,又时而温柔的微笑……
她该怎么办才能从他的魅惑中逃脱?
她要如何在他的伤害中存活?
谁来告诉她?
夜芙蓉就这样哭了睡,醒了又哭,好像要把一生的泪全流干才肯罢休。
夜茉莉和夜海棠两人对这种情况是既着急又无奈,那天夜里夜芙蓉惨白着脸进家门,简直就像死过一次似的,当场就把她们看得傻眼。
夜家那个最冷静、最沉稳、最刻板的大姐,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由于问不出事情的始末,她们也只能轮流默默地看守着夜芙蓉,怕她伤心过度而做出什么蠢事。
但,数数日子,这已是第七天了,眼看着夜芙蓉形容渐渐枯槁,贴在门外偷听里头动静的夜海棠终于忍不住了。
她冲下楼端了一碗热粥,不顾夜茉莉的阻拦,登登登地上了楼,直接推开大姐的房门,将粥重重地放在小茶几上,劈头就嚷:“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嘛!你这样把心事闷在心里是会生病的,我是不知道你那些日子出了什么事,但一定和唐尧这个人有关,对不对?”
“别提那个人的名字!”瘦了一大圈的夜芙蓉瞪着浮现黑眼圈的眼睛,恨恨地道。
“我偏要提,因为症结就出在他身上,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对吧?他是不是欺骗了你的感情?还是他脚踏两条船?我怎么听茉莉说他已经订婚了?”夜海棠喋喋不休地问。
“走开,别来烦我!”夜芙蓉气得捂住耳朵大吼。
“大姐,你就振作精神面对一切吧!今天不管那个叫唐尧的鬼魂是不是个混蛋,你都没必要折磨自己啊!既要冒险,就要能承担风险,爱情的最大风险就是失恋,或是被骗,但这两样又死不了人,想开一点嘛!”夜海棠继续啰唆。
“海棠,你别说了……”夜茉莉不放心地跟上来,出声制止。
“你不懂,要治大姐这毛病就得针对伤口直接上药,否则再让她这么耗着,她会烂掉!”夜海棠转头向夜茉莉摇摇头。
“你这么闹,芙蓉怎能好好休息?”
“你看她是在休息吗?她根本是在自戕!告诉你,大姐,如果唐尧真的存心玩弄你,那你这么凋零下去,他可是会在一旁拍手大笑的。”夜海棠说着又转向夜芙蓉。
“海棠!”夜茉莉真会被口无遮拦的小妹给吓得休克。
“他或许真的乐见我死呢……”夜芙蓉喃喃地笑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听她开了口,夜海棠更不放弃了。
“他究竟把你的心伤得多深呢?你在回家前去了哪里?”
“我……我和他在鸟来过了三天……”那三天美好得不堪回首,她想着想着又红了眼。
“你们去了鸟来啊……然后呢?”夜海棠小心地引她说下去。
“然后……”夜芙蓉禁闭的心灵在小妹的横冲直捣下开了一道裂缝,所有的积郁顺着这个裂缝就这么宣泄出来。
她嘶哑着嗓子把所有的事说了一遍,边说边哭,有气有泪,就这么把遇见唐尧后的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