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金花,荷花扶着银花,也跟着一起往外小步跑。
“孩子娘,你慢点。”李达焦急的道。
他既是心疼女儿,又担心有了身子的媳妇,而且,金花和银花也都是有了身子的人,李达的心简直是提到嗓子眼了。
看看媳妇,看看另外两个女儿,又看看被抬着往灵堂跑的雪花,李达的心从嗓子眼往下落,然后又往上飘,起起伏伏,还心疼得不得了。
靖王妃此时也失去了沉稳的样子,看了看外甥,心疼的眼泪直落,但还是指挥着丫头婆子们让路,别耽误了入殓的时辰,跟着烟霞和笼月往灵堂跑。
靖王爷肥胖高大的身躯,也有一丝慌乱,大声的吆喝着“让开,让开!”,扶着靖王妃一起往灵堂跑。
正在灵堂里招呼前来吊唁的各府内眷的二夫人王氏,见到如此慌乱的场面,一下子愣住了。
不仅王氏愣住了,前来吊唁的宾客都愣住了。
有死人入殓不是穿寿衣,而是穿嫁衣的吗?
而且,这怎么是几个丫头直接抬着跑过来的?
这个也太不c太不庄重了吧?
何况,还把大红的褥子c锦被,直接就放到了棺椁里。
“小心!小心!别碰到夫人的头!”烟霞边说,边小心的抱着雪花的上半身,把雪花往棺材里放。
笼月则是抱着雪花的下半身,梨花和荷花也跑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护着,夏氏和金花c银花也围着,母女几人有放胳膊的,有放腿的,也不用别人了,自己人就把雪花直接稳稳的放到了棺材里。
“快!封棺!封棺!”靖王爷大声嚷着,指挥几个王府的护卫,直接把金丝楠木的棺材盖扣了上去。
众宾客目瞪口呆,连做样子,表示哀痛都忘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拔长了脖子,看着这番忙乱的情形。
这c这是给死人入殓吗?
这怎么像是抢着救命呢?
“这个c这个入殓是有时辰的,误了时辰会不好的。”二夫人迅速的反应过来,对着众位夫人讪讪的解释道。
“噢,是呀,是呀,这个入殓都是有时辰的,只是想不到世子夫人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唉!”
“就是呀,红颜薄命呀。”
“唉,真是让人心疼”
一时间,前来吊唁的众位夫人们,终于想起了她们是来干什么的了,连忙拿出帕子,开始抹眼睛,表达哀痛之情。
每个人表面上的样子做的很足,但是心里却都在嘀咕,这位风靡京城的郡主,竟然穿着红色的嫁衣入殓,这真是奇闻了。
而且,虽然国公府对郡主的死因闭口不提,李家也仿佛没有追究,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年纪轻轻,会突然暴毙吗?
很显然,不是!
不过,这件事,只要娘家不追究,皇上不过问,别人能掺和吗?
当然是,不能!
尽管,每个人都快纳闷死了。
烟霞和笼月看到盖好的棺盖,腿一软,坐到了地上,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然后跪起身,对着棺材,放声大哭。
这个,哭丧是必须的。
夫人没有子嗣,当然就要由她们这贴身丫头来哭了。
夏氏看着巨大的棺材,想到棺材里的女儿,眼泪也是滚滚而下,呜呜痛哭。
金花姐妹嘴一张,也一起跟着哭。
李达看着厚重的棺材盖,重重的落下,把女儿封在了里面,也不仅落下泪来。
靖王妃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外甥,想到义女,眼圈也红了,眼泪潸然而下。
灵堂里终于恢复了该有的样子,该哭的哭,该行礼的行礼,该哀悼的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