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看着自家外甥头发湿漉漉的,寒着一张脸,双眉紧蹙,一身衣服虽已半干,但终究皱皱巴巴的,显出一丝落魄,虽然掩不住自家外甥俊朗的眉眼,靖王妃还是有些心疼,唯恐韩啸受凉生病。
时近中秋,湖里的水已经很凉了。
“姨母,我没事。”韩啸的声音虽然平淡,但里面却有一丝坚持。
靖王妃知道自家外甥的秉性,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雪花床边坐了下来。
伸手轻轻摸了摸雪花的额头,触手冰凉,靖王妃心下一沉。
这时,顾贤端着一碗药汁走了进来,烟霞连忙上前接过,笼月则把雪花扶了起来。
这药是顾贤煎的,因为过程繁琐,火候差一点都不行,所以顾贤趁雪花泡药浴的时候,自己跑去煎了来。
好在喝药的过程还算顺利,雪花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被喂进苦苦的药汁,虽然细若勾勒的柳眉又皱了起来,但总算把药汁一滴不剩的喝了进去。
事后雪花听说了这件事,强烈要求烟霞和笼月趁她睡着了时喂她喝药,两个丫头没法,只得试了一次,怎奈第一口就把雪花苦得清醒了。
雪花不知道,她这次是因为气虚体弱,又加之失血过多,是处于昏睡状态,也可以说是半昏迷状态,当然药汁再苦,她也醒不了,否则就不会晕过去了。
韩啸一见雪花柳眉又皱了起来,眼中划过一抹怜惜心疼,以为雪花又感觉到了腹痛,走到床边坐下,手伸进棉被里,按在雪花腹部,向雪花体内输送真气。
靖王爷嘴角抽了抽,这个臭小子,真把雪丫头当成自己媳妇了,而且还是过了门的媳妇,否则,即便是定了亲事,名分已定的男女,见了面都会羞答答的,距离隔着三丈远。
这个臭小子倒好,已经对雪丫头随便摸随便动了,而且还动作那么自然,神情那么理所当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夫老妻呢。
靖王爷咬着牙暗自腹诽。
“爷,三姑娘目前已经没有大碍了,您还是先去换套衣服鞋袜吧,三姑娘今晚或许会发烧。”顾贤看着韩啸说道。
韩啸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自动忽略了顾贤叫他换衣物的话,只听到了雪花或许会发高烧。
其它人一听,也都开始担心,以顾贤的名气,他说的可能就是一定了。
果不其然,晚饭后没多久,雪花本来没有血色的小脸开始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韩啸紧紧地盯着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心纠在了一起,“没有别的法子吗?”
韩啸的话是对顾贤说的。
“爷,三姑娘自身体热,有助于驱散体内淤积的寒气。”
顾贤没说,他给雪花喝的药汁里就有促使雪花高热的药物,他怕他若是提前告诉韩啸,韩啸不舍得雪花受罪,但是,若不如此,雪花体内的阴寒之毒会更猛烈,沉积越深,将来越难根治,当然,生命无虞,却影响子嗣。
雪花肌肤已经烫手了,身体甚至开始惊鸾。
韩啸紧握着雪花的手,薄唇紧抿,浓眉紧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望着床榻上那个时而嘤嘤哭泣,时而喃喃自语的人。
烟霞和笼月也是一脸担心的样子,她们不仅担心自家姑娘,还担心自家爷,因为雪花已经烧得说胡话了。
说胡话就说胡话吧,喊爹叫娘,想姐姐妹妹,都行,可姑娘您别时不时地呜呜着喊席大哥呀?
烟霞后笼月偷偷地看了一眼韩啸,开始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求她家姑娘千万别再喊了。
不仅两个丫头如此,就连顾贤都暗自嘀咕,生怕他家爷一个气不过,跑到庆国公府去,把新晋的庆国公暴打一顿。
顾贤倒是没想他家爷会把雪花怎么样,反正他家爷在三姑娘面前从未占过上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