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太,和雪花想的不太一样。
“李门之女雪花拜见老夫人。”雪花说着,微垂了臻首,屈膝大礼而拜。
心里想的放旁边,礼节上不能马虎,对于老夫人,普通的福礼可就不行了,必须要大礼了。
“快起来。”老夫人声音洪亮,语调中带着亲热,“快过来我看看。”
雪花顺从地起身,抬首的瞬间,没有忽略老夫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她今天已经打扮地很普通了,无论是发式还是衣裙都很素雅,保守,毫无出尘之处。
雪花虽觉如此,可看在老夫人眼中仍是眼前一亮。
面前的小姑娘十三c四岁的样子,肤色白希,柳眉如细墨勾勒,明眸若秋水一泓,鼻如琼峰秀然立,唇若朱丹一点红。
长发乌黑若云,于头顶挽起几绺,插了一支纯银镶嵌了蓝宝石的珠花,其余发丝则如倾墨般自然垂至不盈一握的腰间。
上身一件交颈小立领软绸褙子,领口c绣口c襟边都简单地绣了几朵浅粉的芙蓉花,下面则是一条月白撒花百褶裙,通体干净清淡,无一繁复饰物。
行动间如春风扶柳,浅笑中似迎春花开,态度落落大方,神色不卑不亢。
老夫人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是个知礼守矩的丫头,虽说长得清雅绝伦,但进退得宜,没有丝毫狐媚子气。
雪花缓移莲步,刚一走到老夫人身前,就被老夫人拉住了手。
“嗯,是个好孩子。”
老夫人一脸慈祥,脸上的皱纹重重叠叠,但眼神清亮,声音亦中气十足。
雪花脸上适时地涌上一层红云,表示出被长辈夸奖后不好意思的样子。
“娘,您只是看着人家姑娘心里喜欢,却不拿出您的好东西,莫不是想拿两句话糊弄过去不成?”
笑语传来,雪花抬头望去,老夫人下手的椅子上,坐了一个身穿大红绣百花长褙子的年轻妇人。
妇人见雪花看过去,立刻笑着道:“姑娘莫笑,我们这个老夫人,现在是愈发的小气了,就连过年时给小辈们的压岁钱都是几个金锞子了事,她老人家的那些宝贝,一样也不舍得拿出来。”
雪花听了妇人的话,只是笑,也不答话,老夫人却先笑着呵斥妇人道:“真真是愈发的纵得你反了天了,有儿媳妇这么白话婆婆的吗?”
话虽是这样说着,老夫人还是吩咐伺立在一旁的一个身穿翠绿比甲的丫头,“去,把我的那个芙蓉点翠碧玉簪拿来。”
那丫头答应一声,笑吟吟地走了出去。
“不得了了,娘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那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可该给什么好?”
“呵呵,比量着我的少个两成便罢了,少得多了没的被人说你小气。”老夫人笑着把妇人的话还了回去。
说话间,刚才出去的丫头抱了一个紫檀木的雕花匣子回来。
老夫人接过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支碧绿莹润的玉簪,玉簪被精雕成了一朵盛开的芙蓉花的样子,轻轻一动,光华流转,花瓣间似有清香扑面而来。
雪花一见,就知此物价值不菲,心中不仅有些疑惑。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农女,和侯府之间的门第天壤之别,何能当得如此厚礼?
“这支簪子是我年轻时的喜爱之物,可是每每戴上,却总觉得压不住它的光华,索性就收了起来,这些年硬生生地埋没了它,今个,总算找到了配得上她的人。”老夫人说着,就给雪花往头上插。
雪花大惊,老夫人若是不说这番话还好,老夫人这话一出口,这簪子她是无论如何不能收了。
当年的侯府夫人都觉得压不住的东西,她,能戴吗?
“老夫人,雪花一介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