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寒雪小筑要围湖绕一大圈,途中要经过霜雪亭,建在湖边一角的一个亭子。
霜雪亭旁边有个月亮门,月亮门的另一面住的是莫流云和王老夫子,无事时两位夫子上完课就回自己那边,但两位夫子都是才华横溢之人,常常在亭子中品酒下棋,莫流云更是常常在亭子中月下弹琴。
雪花想着自己现在的样子不适宜被莫流云看到,听刚才的琴声,她知道莫流云今晚又在霜雪亭弹琴了,虽然现在琴声没了,但保不准莫流云还没走,所以雪花就想从旁边的小径斜插过去。
雪花拐上小径,然而,没走几步,停住了。
亭子中隐隐传来了说话声。
有说话声没什么,但那话声的间隙里还夹杂着女子的低泣声。
雪花驻足侧耳。
“先生,叮叮不求富贵,只求长伴先生左右。”女子呜咽的低语。
雪头猛震。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二姑娘请回吧。”清淡平静地声音。
然后,琴声响起,一时间,海阔天空,清越激扬,使人心胸豁然开朗。
雪花长出了一口气,她果然没看错人,琴品看人品,莫流云琴艺无双,果然不是贪图富贵,拐骗无知少女之人。
雪花望着叮叮跑走的背影,由衷的希望她能通过这琴声开阔了心境,从一时的迷恋中清醒。
粗重的鼻息传来,雪花一惊,连忙回头。
韩啸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
“该死!”韩啸咬牙蹦出了这两字。
“爷?”雪花可以感觉到韩啸勃发的怒气。
韩啸眼神冷冽,“我明天就把莫流云辞退!”
韩啸虽然佩服莫流云的琴艺,以前也敬重他的人品,但发生这样的事,他的心还是偏向自己的妹妹,把责任不知不觉地向莫流云身上推。
雪花脑筋急转,这件事明显是叮叮一厢情愿,叮叮这个年纪,在现代来说就是正进入叛逆期,若不正确引导,反而会弄巧成拙。少女朦胧的暗恋,要毁掉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想到这儿,雪花忙道:“爷,这件事不可草率行事。”
“你的意思是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将来叮叮”韩啸握紧了拳头,看向雪花的眼中冷冽刺骨。
雪花不由打了个寒颤,韩啸还从未用过这样的眼光看过她,特别是韩啸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莫名的疏离。
雪花仰头迎视韩啸的目光,“爷,叮叮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害她,而且,我也会眼看着你害了她!”
雪花目光清亮,语气坚定。
“你!”韩啸怒气勃发,他竟然说他会害叮叮?他会害自己的妹妹?
“爷,如果您用强硬的手段将叮叮和先生分开,那么叮叮就会一辈子忘不了先生,先生就会永远成为叮叮的一个念想,成为她记忆的一角,她就会一直想着如果当初她嫁给了先生,那该怎样怎样,那么她就会一辈子活在虚无的想象中,面对再好的生活,再好的人,她也会不满意,那样,她的一辈子就真的毁了。”雪花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熠熠生辉的瞳眸直入韩啸眼底,“爷,我要做的是把先生从叮叮心中彻底去除,让先生的身影不会影响叮叮的一丝生活。”
韩啸望着月光下那张满是肃然,满是坚持的小脸,咬了咬牙,强自压下胸中的怒气,“好,爷依你!这件事爷交给你处置!”
他来处理就是害叮叮,害自己的妹妹,那好!他交给她来处理,他看她怎么处理!他看她怎么在叮叮心中拔除莫流云!但是,莫名地他心里轻松了一些,或许,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相信雪花能处理好。
早晨的空气清新,满院子都是瓜果香甜的气息。
雪花望着那一垄垄的豆角c黄瓜c茄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