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浑蛋、土匪、流氓、强盗!她在心里咒骂,却只能乖乖倒回床上睡觉。
可能是生气气走了噩梦,她沉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耿冲进来将她吼醒,她才起床。
然后,他用一条冷毛巾随意抹过她的睡脸,叫她换上一件宽大的洋装,不理会她的抗议。强拉着她就出门。
她揣测着他想做什么,待进入了一家小型诊所,才恍然大悟他竟是带她来做身体检查。
奇了,他还会管她的死活?她先世受宠若惊,既而心思一转,立刻领悟他一定是为了宝藏,否则一开始他就任她死在海底了!
那个叫林先泰的中年医生亲切地帮她做些检查,并且微笑地看着她和耿冲不停互相怒骂,什么话也没说。
等检查完毕,耿冲又像在赶时间似的将她拖上车。她终于受不了了,才厉声质问去处。
进他‘放心,你这点斤两不值钱,我不会将你卖了。’耿冲叼着烟,粗鲁地将她推进他的银白色跑车。
这人真是个恋车狂!单明非坐进敞篷跑车时,惊奇的暗忖。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看过他三辆不同车型的跑车了!
第一辆是在机场看见的宝蓝色宾士跑车;昨晚在她回大楼的是积架跑车;今天则是一辆漂亮优雅的保时捷跑车!
‘你到底有几辆车啊?’她止不住内心的好奇。
‘三辆。干嘛?’他盯着前方,启动车子,在几秒内加速完成,车子如闪电般冲向马路。
‘只有三辆?我还以为你起码有七辆,正好搭配一个星期的日子。’她偷偷地瞟了车子的仪表板。哇!在新加坡车子能开这么快吗?
‘我正有此打算。’他说得好像这些贵得吓人的进口车对他而言不过是玩具车而已。
‘哼,有钱的骚包!’单明非咕哝道。要是她,宁愿用买这一辆车的钱来好好过日子。哪像他……一个车奴!
‘你说什么?’他迅速瞥她一眼,方向盘微微一偏。
‘没什么。啊!麻烦你专心开车!’见在车阵中飞快穿梭的车子晃了晃,她只觉得一道冷颤从脊椎窜上头皮。技术好也不需要卖弄嘛!她可不想和他这个无礼狂徒死在一起。
‘只要你闭嘴,我就能专心!’耿冲轻斥,潇洒地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靠在车门上。
‘你告诉我你要载我去哪里,我就闭嘴。’她咬着下唇。
‘你好像老是忘了自己的立场。记住,你现在是纵横帮的囚犯,而不是贵宾,无权发问。’他没见过像她这种死到临头还面不改色的女人。
‘囚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们纵横帮是新加坡的法纪单位吗?’火气又充斥在她的血管中了。
‘不巧,被你说中了!新加坡之所以会成为东南亚治安最佳的国家,除了政府的严刑峻法,一些看不见的角落全仰仗我们纵横帮的势力在管束,所以没有人敢在这里胡来。相对的,纵横帮要留下谁,也绝没有人敢吭半声。’耿冲吐出一口烟,让她知道真实情况。
单明非心口一凛,知道他的话绝非夸大其词。如果纵横帮真是纵横海运的真面目,那他们极有可能运用金钱的渗透性,在新马一带建立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天下,一个外人难以窥得其中原貌的封闭黑道组织……
看来,当年的海盗藉着纵横帮又复活了!
车子来到纵横帮的总舵外,单明非看着木门上方的匾额,不禁轻声念道:‘纵横四海。’
瞧那豪情万丈的四个字,果然是海盗的专用语汇!
‘下车!’耿冲连车门都没开,一翻身便跃下车。
‘这里是……’她惊疑不定。
这幢中式老宅就外观来看有些老旧,但整幢宅院的凛凛气势却不因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