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镜,镜面下紧闭的眼睛细细长长。“好美。”他忍不住赞叹。他发现她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十分可爱。
“做什么!”因惊吓而醒过来的容观大喊一声,引来车上乘客的侧目。
公车适时的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到站。
谌红快速走向车门。“我们到了,该下车了。”还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可恶!”容观追上前去,睡意全失。
容观伸出手。“还我。”“什么?”他在装傻。“眼镜还我!”她大声喊。
谌红耸耸肩。“丢了。”
容观两手插腰,一副母夜叉样。“你这是土匪的行为,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想彻底改造吗?不先将身上的这些包袱丢掉,怎么改造?这只是第一步呢。”说完,谌红竟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可恶!我……”容观气冲冲地追上前去。
忽然,谌红止住不再跑,他举起右手向外伸,做了个欢迎的姿势。“到了,这儿就是有名的哲学之道。”
“这里!”容观寻着谌红的手势望去,只见沿着小河的两岸有着低矮可爱的日式平房。容观扬起嘴角没有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在说“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谌红抬起容观的下巴,说道:“看上面!”
“哇!”这一次容观可是被眼前的粉红花海给迷眩了眼。这可是她第一次对樱花、对日本有着一种无以名状的佩服。一个民族能这样拥戴国花且以它作为精神指标并竭诚栽种,这是很难得的,容观觉得有些感动,她已经忘记了要向谌红讨回她的黑框眼镜。
“谢谢你带我来这儿。”容观真心地道谢。
“还有呢!京都还有好多值得观赏的地方,我现在就带你去。”谌红打算带容观去更多地方。
“嗯!”这一次,容观没多说什么,也没多作坚持。显然容观已经完全陶醉在浪漫的日本四月天里。
×××
换过另一班公车后,谌红带着容观来到一处别具特色的地方。
谌红举起手指向前方那座古意盎然的木楼。“就是这儿。”
“那是什么?”
“清水寺。”
又是一片花海,与哲学之道不同的是,清水寺的花海更为壮观,加上寺院本身的宁静与庄严,透露出另一股清丽之美。
“太美了!”容观完全沈浸在这种浪漫的景致中。
“你也好美。”谌红忍不住暗自赞叹。
拿掉眼镜的容观,清丽的脸庞加上全然的陶醉神情,在粉红色泽的樱花丛里,散放出一股瑰丽的清幽,谌红看得有些痴了,他开始想像她穿上华服、蹬上高跟鞋的模样,想着想着竟想得出神了。
“喂!你发什么呆啊!这个我拿走了。”带着胜利者的得意神情,容观戴上从谌红上衣口袋抢回的黑框眼镜,一溜烟跑了开来。
她其实是被谌红迷恋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失去黑框眼镜的保护,令她没有安全感。迅速戴上她的眼镜,容观自在地向前大步走去。
“矣--”谌红感到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望着容观的背影,脑袋里兀自将画面停格在容观那一张美丽的容颜,少了黑框眼镜的阻隔,容观的美令人惊艳。
怎么自己当造型设计师这么多年,从没发现一副眼镜可以让人有这样大的差异,谌红在容观身上真是上了一课。
痴傻几秒后,谌红火速奔至容观身后,然后他喘着息轻声道:“反正……反正明天以后,你就得和你的眼镜说拜拜啦!现在就让你得意一下!”谌红决定采用精神胜利法,来获得精神上的安慰,他用他那浑厚的迷人嗓音,夹杂着追赶后的喘息,化为一股凡人无法挡的魅力,投射给面前木头般的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