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回家”的门,唐少威一眼就望见裴星。
“唐先生。”裴星这个星期都跌在回忆中,忍不住拚命想他,此刻见面了,倒有一丝怔然。再见唐少威,恍如已隔世。
“叫得如此生疏,好象你真的不认识我一样。”唐少威讥诮地说。
裴星收回心神,敢情他是想要来报仇?笑话,这件事到底是谁错!装着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柳月这个角色已经彻底死亡,没人有资格拿这段记忆来质疑她。
“唐先生,如果没记错的话,我的确是上个礼拜才认识你的,我想我的称呼十分得宜。”
“原来你也像那个香港小姐一样,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忘记我们曾有亲密的过去。”唐少威眼中透露浓浓的欲望,看得裴星心底悄然一动。
她转身为他倒了杯酒,企图掩饰紊乱的心情,再转身时,已是一脸的平静。
“人一生的回忆太多,我只记忆值得的,而阁下,”裴星妩媚地笑道。“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认识你这一号人物。”裴星没说谎,这些年来她给自己的功课就是忘掉这个令人伤心的情场浪子,既然改变不了他,就选择忘了他,免得自己越陷越深。
唐少威脸色铁青。她不但绝情,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对于一个长达半年的床伴,你居然会没有印象,大概是入幕之宾众多,让你扳着指头都数不完。”
“唐少威,你太过分了。”裴星气得脸色发白。
“我有说错吗?当红的‘名流’之花柳月小姐,恩客之多,恐怕不是平常人可以想象的。”唐少威讲得咬牙切齿,即使他早知道六年前裴星就离开“名流”,但是嫉妒的无名之火仍烧得他毫无理智。
裴星想把面前的酒向他泼去,却只是拿起酒怀,狠狠地喝了一囗。她庆幸多年来工作上的训练,让她能够在瞬间冷静下来。
“谁怕谁?我已不是小孩子了,想拿话激怒我?”裴星在心里冷笑,唐少威是最没资格指责她过去的人。
“你说我是‘名流’的小姐?”裴星拿出与客户周旋时冷静的面孔,字字清晰地询问。
“你终于承认了。”唐少威露出讽刺的表情。
“在‘名流’这种俱乐部工作,不是酒女就是妓女,总之,就是婊子之流的欢场女子。”裴星讲得云淡风清,过往堕落的岁月显然已伤不了她。
反倒是唐少威一阵心痛,她说的是不堪的事实。“没错,你还是手段最厉害的一个。”
裴星凌厉地注视他。“好吧,我们来说这个柳月,你三番两次对她表露强烈的恨意,她到底做了什么?”唐少威一怔,她做了什么?能告诉她原本打算要娶她,连戒指都买了,准备向她这种淫荡的女子求婚,不在乎她的过往,只因为世界上这么多女子,他只为她动心,愿意结束单身生活?而该死的她居然玩弄他,就在那个清晨离开,醒来后,只见梳妆镜上血红的“myLoveNoSale”冷冷地嘲笑着他。不了,傻瓜才会被同样的石头绊倒两次。
他冷冷地开口。“她是我的女人,在我还没有玩腻前,居然私自叛逃。”
“在你的纪录中,这是罪无可赦的事?”裴星齿冷地接囗,原来自己只是他群芳谱中的漏网之鱼,呵!可笑。
“没错。”唐少威紧紧地盯着她。
裴星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狂妄,很尖锐。“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居然要求一个欢场女子忠实?”裴星漂亮的眼眸散发出轻蔑的讯息,她不畏的开口。
“是你沙猪主义过于旺盛,还是男人自尊放不下,一个情场浪子居然要求欢场女子忠实?”唐少威握紧了拳头,脸上突出的青筋显示极度压抑的怒气。“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唐先生,我们现在谈的是“名流”之花柳月,我是裴星,可别搞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