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愿意哭那就好了。”她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情绪应该适时发泄出来,否则正常人也会崩溃的。”
恋星的善解人意,让蒙于砚倍觉温馨感动。
“我很想接受你的建议,可惜在你面前,我大概是无法办到。”他苦笑,疲乏地靠进椅背,缓缓合上千涩的双眼。
“你一定很累了,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买些东西回来给你吃。”恋星轻轻松开他的手,站起身往外走。
蒙于砚怔望着自己一瞬间被握住,又顿时失去温暖的手,心脏蓦然一阵抽痛,忽然悲哀地想起现实,自己爱上的她是属于别人的。
他的心底有股蠢蠢欲动的不甘心,为什么她不能是他的?为什么他最爱的人都要离开他?为什么?
“别走!”他跳起来大喊出声。
恋星讶然地回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听出蒙于砚声音中进发的情感,心跳和血液在一刹那间猛烈加速。
她心绪凌乱地与他对视,期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蒙于砚溃堤的情感逼退了理智,失去母亲的绝望和面对不属于他的爱情,都让他的情绪全然崩溃,强烈的不甘勾起他的报复心。
恋星就在咫尺的距离,他可以吻她、要她,全力占据她的身心,不放她走。
他的冷静和自制都不复存在了。
恋星不曾在蒙于砚眼中见过如此狂烈的情感,此刻在他眼中清清楚楚看见的人是她,不是那天深夜的误认,对她而言,意义截然不同。
她抑止不住浑身细胞兴奋地轻颤,下意识地朝他移去几步。
猛地,蒙于砚扯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卷入怀里,狂烈地封住她的唇,贪婪索求着柔润红唇中的甜美。
他来势汹汹的拥吻令恋星眩然欲醉,她完全无法思考,天地在她眼前不停地旋转又旋转,她不敢用力呼吸,怕惊醒这场如真似幻的美梦。蒙于砚的狂吻逐渐的烈,宛如烈火燎原般摧毁她的意识,她的膝盖虚软得撑不住自己,整个人在他怀里渐渐融化,一阵脚步踉跄,将他一起拖倒在沙发上。
两人从恍惚的激情中霎时回过神来,喘息凝视着彼此。
蒙于砚怔忡地看着容颜酡红,吁喘不休的恋星,遽然迸发的激情将他自己都吓住了,神智清醒了片刻,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冒犯了她,急忙想抽身。忽然,恋星张开双臂环住他,手指怜惜地轻抚他的发鬓,将他紧紧圈抱在她的胸前。
他虽然是个自制力极强的男人,但她能从他几近歇斯底里的狂躁反应里,揣摩得到他内心的无助和失措,他必定很悔恨不该为了一段感情而抛下母亲远走他乡,如今母亲病逝了,留给他的是深深的自责,和一生一世的憾恨痛苦。
他被自责压得太深,他在自我折磨,他需要帮助。
“生是历劫,死如远游,伯母虽然离开人世,但或许她是以更轻松的姿态到另一个世界去,我们就当伯母是到远方去旅行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另一个世界与她相见的,伯母这么爱你,绝不会希望看你痛苦,世上有哪一个母亲舍得见自己的子女自责痛苦呢?你的自责必然令她心疼,是不是应该让伯母走得放心,才是你现在的责任呢?”
蒙于砚贴在恋星的胸口,倾听着从她胸怀里传来的柔和声音,这段话震动了他的五脏六腑,所有激狂的、痛苦的、怨愤的情感忽然间一一得到了纾解,他深深吸口气,一股清甜的香气冲进鼻端,仿佛冲破了心中那道牢门,把他小心翼翼关锁在心牢里的悲伤和痛苦全部释放了。
他把自己深埋在她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哭了。
☆ ☆ ☆
恋星半躺在沙发上,整夜不敢惊动趴在她腿上熟睡的蒙于砚。她长久地凝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