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昏眩胀痛的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会生起六年来从未有过的念头?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还不至于神智不清到这种地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扶着额头,死死地瞪她,竭力不被她影响情绪。
“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就像忧伤的叹息。
蒙于砚很讶异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真的是柔茵吗?柔茵是不轻易说对不起的女人。
“我不是在做梦吧?”是幻觉、现实还是梦境?他已经分不清了。
“就……当是梦吧。”她像梦呓般呢喃,很轻、很柔,带着颤声。
蒙于砚呆住,思绪更加纷乱,醺醉感也更加重了。
凌柔茵绝对不是一个软弱无助的女人,会让她变得如此,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他明白了。他和凌柔茵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在午夜的这时候单独出现在他房里。即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凭着直觉也能感到她身上笼罩着轻愁和消沉。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在你说完那么大段侮辱人的话以后,这句对不起表示什么呢?”他郁闷地喊,郁闷中带着愤怒,之所以会愤怒,是因为他痛恨自己竟然会对她心生怜惜。
暗夜中,他仿佛看见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听见一句轻得几近无声的“对不起……”
蒙于砚震颤地看她,动也不动,任酒精在他体内恣意焚烧。
“你跟小老板……”他顿住,想了想,咬牙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低垂着脸,轻缓地摇头,默然不语,长发半遮住她的脸颊。
蒙于砚深深吸气,直觉告诉他,她一定遇到了问题才来找他,那个她以为会给她幸福和快乐的男人是否伤害了她?
在一片迷乱的怜惜情绪当中,他忘形地伸出手,抚摸她光滑柔细的长发,指尖穿梭在她柔滑的黑发里,缓缓从她的后脑顺滑而下,停在纤细的肩膀上轻轻握住,他感觉得出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栗着,猝然间,他无法思想地将她拉进怀里,痛惜地紧紧拥住她,他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即使在以前和凌柔茵热恋时,她也不曾像现在这样震痛过他的神经,勾引出他内心复杂的爱怜情绪。
她把脸颊埋进他的胸前,泪水迅速涌出眼眶,她压抑地啜泣着,双臂紧紧环抱住他,浑身抑止不住地颤动。
蒙于砚无法想像此刻抱在怀里的凌柔茵,是那么柔顺、纤细、婉约得不像六年前那个骄矜、笃定、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凌柔茵。
他抬高她的下巴,想确认些什么,可惜在墨色中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一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眸,水光潋滟、迷迷蒙蒙地凝视着他。
“柔茵,你怎么会……我不懂你……”他动情地盯着她,全身的血液都被酒精燃沸了一般。
“对不起……”
她仍是那句梦呓般的轻喃,似要决心奉献般地伸臂环住他的颈项,仰起脸轻啄了他的嘴唇一下。
一阵失控的火焰迅速烧毁蒙于砚残存的理智,他捧高她的脸,用力地吻她柔软的唇。
当体内海啸般的欲望被疯狂唤醒的那一瞬,他在她唇齿间吸吮到一股香甜清美的味道。
那味道,像刚刚熟透的水蜜桃。
☆ ☆ ☆
阒静幽黑的屋内,弥漫、流动着缠绵拥吻的激切喘息,以及雄性动物放射出动情的麝香气息。
恋星听见恶魔的声音在她胸腔里鼓噪着,她要他,就算是戴着凌柔茵的面具承受他的爱,她也愿意。
蒙于砚热烈而狂乱地吻着她,双手急切饥渴地撕扯着彼此身上的衣物,湿润的舌尖缓缓从她颈窝一路滑下……
醺然的晕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