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贝儿的控诉逼出了她的眼泪,她哭出声来。“我不是存心的,我真的不是存心的,你要相信我……”
“你凭什么再让我相信你?"
晨贝儿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挥过侬意儿的左额,两个人疯狂的嚎叫猛地煞住,彼此战栗地对望着,那一耳光并不重,可是却打碎了侬意儿的心。
晨贝儿噙着眼泪,慢慢撩起衣袖,把光洁的裸臂伸向侬意儿眼前。
侬意儿怔怔然地呆望着她白皙的臂膀,整个人被她手臂上鲜红欲滴的朱砂痣钉在原地。
朱砂痣还在!
她耳中乱声轰鸣,脸色倏地发白,整个入僵成了一尊石像。
“朔日到现在连碰也没有碰过我,我每天独自一人坐在房里苦苦等他,他却从没有来看过我。”晨贝儿双眸空茫地瞅着她,已不再盛怒,但苦涩的话语比先前的怒骂更震骇着侬意儿的心。
她被晨贝儿锐利的眼神割裂了,痛楚不知来自何处,脑中全然不能思想。
“贝儿姐……”她挤出一声痛苦的叫唤。
“别叫我。”晨贝儿面罩寒霜,眼眸阴郁、冷冰冰地盯着她。“我该不该多谢你替我找来这段好姻缘?"
晨贝儿的话严苛地鞭挞着她,她的泪水泊泪流出,呆滞地望着晨贝儿远去的背影。为什么?为什么朔日要这样对待贝儿姐?又为什么?姻缘簿上会没有她的名字?为什么她无法和龚释穹在一起?为什么——
她瘫软地跪坐在地,虚弱地垂下手臂,泪水滔滔倾流,心中无比空洞。
她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很久很久,刻意让思想凝结成块,什么都可以不要想,也就可以不必感到痛了。
“王,这回我去瑶池又见不到依意姐姐了。”悉达噘着圆嘟嘟的嘴,向仰躺在凉亭石椅上闭目沉思的龚释穹回禀。
龚释穹微微睁眼,蹙了蹙眉。
“这太奇怪了,为什么?”他的声音叹息似地,仿佛自言自语。
“的确很奇怪,一连去了三回都没见着。”悉达陪着说。
“你下去吧。”他懒做地挥了挥手,悉达立即转身走开。
为什么?难道意儿还为了在螭吻洞内所发生的事情生气?所以不见他?
这又是何必呢?十多日不见她,他都已经备受思念的煎熬了,难道她一点都不想他?他揉着眉心,烦闷地叹了口气.远远瞥见紫鸳穿过蔷薇架走进凉亭。
“我不是吩咐过,这几天都别来烦我吗?"他冷冷开口。
“王,灵霄殿下了简帖邀你赴宴,我不来通知你不行呀。”紫鸳娇声抱怨。
“宴无好宴,想个借口替我回绝了。”他不必多想也知道天帝邀宴的目的。
“王,别给我们出难题了,天帝邀宴能找什么借口推辞,要推你自己去推,我可不敢乱说话。”紫鸳连连摇手。
龚释穹拧眉深思着,天帝邀宴的确不能随意推辞。半晌,他不耐烦地起身走出凉亭,决定赴宴。
龚释穹猜得八九不离十,小宴中只坐着天帝和王母娘娘,这种情形和龚朔日当时的指婚状况如出一辙。
酒过三巡,天帝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冥海王因犯下天条,已在‘载天寒’受罚了一百二十年,如今日逐王娶了瑶池晨贝仙子,而你呢?可有什么打算?"
“臣暂时没有什么打算,对了,倒不知星罗王近来如何。”他把龚武星顺便拖下水,想借他替自己分摊掉天帝的注意力。
王母娘娘微微一笑.
“近来,我瑶池中的依意仙子似乎和你走得很近。”娘娘淡淡说道。
龚释穹微愕,低头浅酌薄酒,脸上不动声色。
“穹吴王。”娘娘尊贵的容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