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瑶琴和长剑。
“这是穹吴王睡觉的地方吗?”她好奇地问。
“嗯。”蓝鹦在光滑的琉璃壁上轻叩两下,便翻开一道门来,门内整整齐齐地叠着一件件衣物,有银丝甲胄,有丝质的单衣,也有绸缎的长袍。
蓝鹦取出一件用银丝穿绣而成的单衣,送进她手里。
“平时,王沐浴后就只穿单衣,我不知道你能侍候他几回,不过还是记着吧。”
侬意儿捧着衣服,征立了半晌,属于舅释穹身上的那股奇香忽地闯进了她的鼻尖,她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悸动触动了她心底的某个角落,异常的不安感迅速由满了她全身。
从来,她都不曾这样焦躁、烦恼过,许许多多陌生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心头,让她觉得惴惴不安极了。
“蓝鹦姐,你还是在凝香泉外等我好了,万一有我应付不来的地方,可能还是需要你……来侍候。”她的神情颇不自在,就怕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蓝鹦冷瞥了她一眼。“瑶池没有男人,我看你也很少见过男人吧,只怕你的人进得了凝香泉,魂却出不来了。”说完,哼了哼,扭头就朝凝香泉走去。
侬意儿讶然,突然间深感懊悔起来,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真的不该来梭罗宫的,对龚释穹了解愈多,愈接近他的私域,心绪就愈是烦恼纷乱,就怕蓝鹦一语成谶,那可怎么好?
侬意儿捧着衣服犹豫不决地走进凝香泉,隐隐约约看见龚释穹的身影在氤氲水雾中若隐若现,银雪色的头发舒展。飘荡在水面上,闪动着一点一点的眩目银光。
他双目似开似合,意态非凡,在腰俄雾气烘托之下,他浑身散放着冷艳的光华,莹莹闪亮,夺人心魂。
她看得痴怔了,暗暗赞叹着,不愧是天生的神龙,不似她虽由凡人登仙界,但身上还留着浓重的凡俗气味,与他不染尘的高洁之气相距甚远。
龚释穹也在沓沓迷蒙的雾气里凝视着依意地呆愣的表情,悠闲地等着她回神。
两人仿佛隔了一层薄翳,侬意儿虽然看不清他,他却能肆意地把她看个清楚,她的容貌并无惊人之美,不过却有双灵动可爱的眼睛,总是喜笑盈盈,若还能令他多看一眼的,便是她那一身如白玉般润泽的肌肤,他握情于白玉的莹白滑腻,偏偏在她的额间点着一颗鲜红欲滴的朱砂痣,就像质地纯净的白玉上有了暇疵一般,看着极为碍眼。
她似乎发呆得过久了,他有些不耐,懒做地出声。“找到衣服了?”
侬意儿得了愣,这才回过神来,猛然惊觉自己发傻的模样都被他看见,羞赧得耳朵都发热了。
"我…把衣服搁在石几上,蓝鹦姐就在外面,那么…我这就请她进来侍候你。”她不自在地边说边比手划脚。
“不用了,我就要你留下,服侍我穿衣服这点小事你一定办得到。”龚释穹霍然站起身,从池子中走上白玉石阶。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俄意儿大惊失色,她仿佛下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般,惊傻得转过身就跑,龚释穹速度更快,一伸手就扯住她的手臂,她的一颗心吓得几乎跳出胸口,惊慌地大叫起来。
“穹吴王,请别胡来,我不是你的侍女,你不能这样玩弄我!”
“我玩弄你?”这句话惹怒了龚释穹,他狠狠扯高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拉得几乎离地。“侬意儿,是谁在玩弄谁?你应该心里有数!”
她心里当然有数,可是现在面对他布满水渍的胸膛和暖烘烘的体热,她心里的数全融成一汪水,什么都无法去想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否则我没办法冷静说话……”她把头高抬到了预子发酸的地步,一张脸烧得火红、气喘吁吁的。
龚释穹眉眼中尽是笑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