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 T大校园
某个云淡风清的星期一午后。
夏鲁心取下细致典雅的银框眼镜,扔在一旁,便不顾形象的成大字形仰躺在校园某角落的草坪上,莹莹双眼望着天上的浮云。她已经好久好久不曾有如此悠哉的时刻了,所以什么也不想,刻意让脑中成空白状态。自小生长在孤儿院的她每天为了生活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到处赶场兼家教,而今天能输得浮生半日闲还是拜学生临时请假所赐,否则她早又窝到图书馆里去准备教材了。
“嘎!”某样东西被踩过的声音在夏鲁心耳边响起,可满脑混沌的她却无法及时反应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被踩扁的声音。尚来不及恢复思考能力,一阵对话就在她上头响起。
“薛璇,你别走,你还没给我答复呢!”胡湘巴住薛璇的手臂,让他无法再前进,即使要前进,也必须拖着她才行。
“胡同学,请你自重。”高大威武的薛璇以没被牵制的左手食指顶了顶鼻梁上的白金细框眼镜,眼中有着明显的不耐,却都教那刻意用来掩饰他锐利的眸光和不自觉散发的浑身霸气的斯文眼镜给掩了去。
那女人是白痴吗?或者根本是花痴一个?难道她非得他明明白白的用语言拒绝她的倒追才算拒绝吗?
“我喜欢你,你既然没拒绝我,就当是默认罗!”胡湘贴得更紧。有道是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就是料准了斯文有礼的薛璇绝不会当面拒绝她,才放胆表白的。
“胡同学,请你放手。”薛璇攒着眉头,握紧了拳头,喉结不断的在颈间滑动。若非为了保持风度,他老早就狠狠的推开她了,可自小的教育却让他不得不隐忍。
瞄了一眼离视线一步远外的两双鞋,夏鲁心深知自己难得的清闲已经毁了,于是伸长手拿起先前搁在一旁的眼镜,这才赫然惊觉刚刚自已没反应过来的声响是什么。她的眼镜居然被踩扁了!她该生气吗?可她怪得了他们吗?那对扰人清闲的男女不但眼睛“大”到连躺在他们脚旁的她都没瞧见了,她那副小小的眼镜又怎么入得了他们的尊眼呢? 夏鲁心边叹气,边坐起身来。
她并不想多闲事,可他偏偏踩坏了她的眼镜!还偏偏对了她的眼!更偏偏符合了她的择偶条件——一个气极、恼极、厌烦至极,却仍控制得了自己拳头的男人,所以不叫他赔偿——以身相赔,她实在不甘心呀!尤其是把这上等货色让给那么不识货的女人,简直是大大的糟蹋了!
“啊!”胡湘被猛然出现在现线之内的夏鲁心给吓得惊叫一声,双手忙不迭地攀紧了薛璇的右臂。“你……你……是谁?怎……怎么会……出……出现……在这里?”
“亲爱的,你跟人家约好在这儿见面,怎么还带另一个人来呀?”夏鲁心看都不看胡湘一眼,迳自攀住薛璇的另一手,将红通通的粉嫩脸颊贴靠其上。
薛璇眉头锁得更紧了。怎么又出现了一个花痴女?!
“你……你……你不要脸!自说自话,薛璇才不认识你呢!”胡湘很想伸手推夏鲁心一把,可为了在薛璇面前维持美好形象,只得隐忍下来。
“亲爱的,你快跟她把话说清楚,然后才好陪(赔)人家呀!”夏鲁心状似不经意的将手里受损的眼镜在薛璇眼前晃呀晃。
薛璇锐眸一闪,先是瞟了夏鲁心手中那副镜片破损、镜框有些扭曲的眼镜一眼,然后才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盯着她戏谑的眼眸,当下明白她的话中话。
“胡同学,请你自重。”薛璇的视线落在胡湘攀住他的手。
“你……你真是来赴她的约?”胡湘仰头望他,仍在做垂死的挣扎。
“要不,他为什么不请我自重呢?那还不都是因为他知道我轻得很,一点也重不起来,对吧?亲爱的。”夏鲁心娇憨的朝薛璇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