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康忠等人一凶:“怎么站着不动?快去拿木板和大锁来!”
“是!”康忠等人领命,快步去了。
“咏晴!你们出来!”康秉谦再大喊。
咏晴带着心眉等人出了房门,康秉谦立即把房门带紧,拦门而立。心眉流着泪喊了一声:
“老爷子啊!你要三思呀!这样下去,会要了梦凡的命!她那样儿……真会出人命呀!”
“是呀是呀!”咏晴抹着泪,一叠连声的应着:“你让我慢慢开导她呀,这样子,她会活不成的……”
“我宁可让她死!不能让她淫荡!”康秉谦厉声说:“谁再多说一句,就一起关进去!”
夏磊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奇寒彻骨,他心痛如绞,他大踏步冲上前去,激动的说:
“干爹,你要钉门钉窗子?你不能这样做!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囚犯呀!”“我不用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康秉谦更怒:“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康福康忠已抬着木板过来,老李拿来好大的一把大铜锁。康秉谦抓起铜锁,“咔嚓”一声,把门锁上了。
“爹!爹!娘!娘!”梦凡在房里疯狂般的喊叫。“不要锁我!不要钉我!让我出来……”她扑向窗子,把窗纸撕得更开,露出苍白凄惶的脸孔:“夏磊,救我!”
“钉窗子!快!”康秉谦暴怒的:“她如此丧失理智,一丝悔意也没有!快把窗子钉死!”
康福康忠无奈的互视,抬起木板,就要去钉窗子。
“干爹!”夏磊飞快的拦在窗子前面,伸出双手,分别抓紧了窗格,整个人贴在窗子上面。“好!”他惨烈的说:“你们钉吧!从我身上钉过去!今天,除非这钉子穿过我的身体,否则,休想钉到窗子!现在,你们钉吧!连我一起钉进去!钉吧!钉吧!”康忠康福怔在那儿,不能动。
咏晴、心眉都哭了。银妞、翠妞、胡嬷嬷也都跟着拭泪。康秉谦见到这种情况,心也碎了,灰了,伤痛极了。
“事到如今,我真是后悔!”康秉谦瞪着夏磊说:“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你从东北带回来?”
夏磊大大一震,激动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康秉谦。
“你终于说出口了!你后悔了!为什么要收养我?干爹,这句话在我心中回荡过千次万次,只是我不忍心问出口!我也很想问你,为什么要收养我?为什么?”
康秉谦惊愕而震动。“你为什么不把我留在那原始森林里,让我自生自灭?”夏磊积压已久的许多话,忽然倒水般从口中滚滚而出:“我遇到豺狼虎豹也好,我遇到风雪雨露也好,我忍受饥寒冻馁也好……总之,那是我的命啊!你偏偏要把我带到北京来,让我认识了梦凡,十二年来,朝夕相处,却不许我去爱她!你给我受了最新的教育,却又不许我有丝毫离经叛道的思想!你让我这么矛盾,你给我这么多道义上的包袱,感情上的牵挂……是你啊,干爹!是你把我放到这样一个不仁不义,不上不下,不能生也不能死,不能爱也不能恨的地位!干爹,你后悔,我更后悔呀!早知今日,我宁愿在深山里当一辈子的野人,吃一点山禽野味,也就满足了!或者,我会遇到一个农妇村姑,也就幸幸福福过一生了!只要不遇到梦凡,我也不会奢求这样的好女孩了!”他咽了一口气,更强烈的说:“现在,干爹,你看看!我已经遍体鳞伤,一无是处!连我深爱的女孩子,近在咫尺,我都无法救她!我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你回答我!干爹!你回答我!”
康秉谦被夏磊如此强烈的质问,逼得连退了两步。
“是我错了?”他错愕的自问:“我不该收养你?”
夏磊冲上前去,忘形的抓住康秉谦的手腕。泪,流了下来。“干爹!你难道还不了解吗?悲剧,喜剧,都在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