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捧着热腾腾的茶,她的心就跟着颤巍巍热腾腾,简直没有办法集中意志去吃饭。王爷福晋也食不下咽,看看雪珂,看看小雨点,两位老人家心如刀绞。
“小雨点!”罗至刚忽然喊了一声。
“是……是……少……少爷!”小雨点一惊,手中捧着一碗燕窝粥竟歪了歪,虽没整个泼出来,一部份已流到手指上去。小雨点烫得唏哩呼噜,握紧碗沿的手就是不敢松。雪珂心中一痛,跳起身子,还来不及做什么,至刚已抢先一步,去接住了小雨点的碗。“翡翠!翡翠!”至刚忙不迭的喊:“你快带小雨点去上点药,这燕窝粥挺烫的!”他注视小雨点,眼光非常温和。“我叫你,让你吓了一跳吗?”
“是……是……是……少……少……少爷!”小雨点牙齿打着战,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其实,我是要你下去,做点容易的工作!”罗至刚叹口气,连个小丫头听到他的声音,都吓得发抖,难怪雪珂对他敬而远之。“这冯妈也太过分了,这么小的丫头,怎么能侍候饭桌呢?我们有翡翠绿漪蓝儿香菱还不够吗?”
“冯妈也是好意!”罗老太凛然的说:“不从小训练起,将来永远上不了台面!”“好了!好了!”至刚温柔的说:“翡翠,带她下去吧!我说,以后干脆把她拨到雪珂房里,专门服侍雪珂就好了!我看,她和雪珂挺投缘的!”
雪珂的心怦然一跳,她很快的扫了至刚一眼,心中七上八下,不安已极。他知道了吗?他怀疑了吗?是不是自己露了行藏?是不是他已打听出什么?但,至刚的脸色那样平和,一点火气都没有,当她的眼光和他接触的一刹那,她觉得,他眼中竟闪过一丝光彩,那眼光几乎是谦卑的。
雪珂真是心如乱麻,完全失去了主意。
饭后,至刚来到雪珂房里,摒退了所有的人,他凝视着她,非常温和的开了口。“我们必须谈一谈!”“是的!”雪珂深吸了一口长气,要勇敢!她告诉自己,父母已经不能倚赖。现在,只有靠自己来奋斗,她决心要面对至刚,谈个透彻。“关于离婚,”至刚先说出主题。“这种新潮的名词,这么时髦的作风,实在不是我们这种大家门第应该效法的!对不对?我们之间,不管开始得多么恶劣,好歹做了八年夫妻!八年间,你并没有提离婚,现在来提,多少受了新思潮的影响!我不知道你和新思潮有些什么接触!我猜,和寒玉楼,和高寒……是根本没有关系的,对不对?”
她震动的看着他,觉得这谈话还没开始,就已经被他占了上风。寒玉楼、高寒!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在讲和?还是在威胁她?“我很抱歉。”他面色一正,诚心诚意的说:“我不该对你疑神疑鬼,不该跟踪你,不该限制你的行动,更不该对你粗声粗气……现在,让我们忘掉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吧!”
“为什么?”她困惑的看他。“你为什么不乘此机会,摆脱了我?这婚姻是我们共同的不幸,八年来,你对我吼吼叫叫,多少纷争、吵闹、痛苦、悲哀……我们的婚姻里,实在没有丝毫美好的回忆,你要这个婚姻做什么?我不了解你,真的不了解你!”至刚轻轻一叹。“如果我说,是因为我面临到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我多么珍惜!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爱……”“别说你爱我!”雪珂激动的喊出声。“你可以在你母亲和我父母面前演戏,但是,请不要在我面前演戏!在我忍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以后,你忽然说你爱我,这实在太荒谬了,你怎么说得出口?”
至刚的容忍,已经到了边缘,如此低声下气,这个女人却全不领情!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雪珂的肩膀,用力的摇着:“听着!”他更加激动的吼出声。“我希望我不要爱你,我希望我恨你,我更希望我不在乎你,那么,我不管怎么做,都会做得很漂亮,决不会像现在这样窝囊!但是,我就是这么倒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