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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

    “我要向你招认一件事,你别骂我!”

    “什么事?”“我以为——你和扫帚星在一起,我以为我又失去了你!我以为你变了心……”他咬咬牙。“这一夜,对于我像一万个世纪!”他抬眼看她,眼睛里有着雾气。“答应我一件事,灵珊。”“什么事?”她再问。“永远别‘失踪’,那怕是几小时,永远别失踪!”

    她用手勾住他的头颈,把他的身子拉下来,主动的吻住他。韦鹏飞走了以后,她真的睡着了,只是,她睡得非常不安稳。她一直在做恶梦。一下子,梦到阿裴两只手都割破了,浑身都是血。嘴里自言自语的说:“我做错每一件事,我一了百了。”一下子,又梦到陆超胸口插把刀,两个眼睛往上翻,嘴里还在理直气壮的吼着:“我有罪吗?我欠了你什么?我有没有对不起你?”一下子,又梦到邵卓生抱着阿裴的身子,直着眼睛走过来,嘴里喃喃自语:“她死了!她死了!”一下子,又是阿秋在搂着陆超笑,边笑边问:“为什么她要自杀,得不到男人的心,就自杀吗?”一下子,又是阿裴穿着一袭白衣,飘飘欲仙的站在韦鹏飞面前,说:“男子汉大丈夫,对感情该提得起放得下,尽管缠住我做什么?”一下子,变成了韦鹏飞携着阿裴的手,转身欲去,韦鹏飞一面走一面对她说:“灵珊,我真正爱的不是你,是阿裴!”

    蓦然间,电话铃声狂鸣,灵珊像弹簧般从床上跳了起来,惊醒了,满头都是冷汗。同时,刘太太在客厅里接电话的声音,隐约的传进屋里:“你是谁?邵卓生?灵珊在睡觉……”

    灵珊抓起了床头的分机,立刻对着听筒喊:

    “邵卓生,怎么样了?她醒了吗?”

    “是的,灵珊,”邵卓生的声音是哽塞的,模糊不清的:“你最好快点来,她大概不行了……”

    灵珊摔下电话,跳下床来,直冲到客厅,再往大门外冲去,刘太太追在后面叫:“灵珊!你去哪一家医院?你也留个地址下来呀……”

    灵珊早就冲出大门,冲下楼梯,冲得无影无踪了。

    到了医院,灵珊刚跑到病房门口,就一眼看到邵卓生,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用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头。而护士医生们,川流不息的从病房门口跑出跑入,手里都捧着瓶瓶罐罐和被单枕套。灵珊的心猛往下沉;我来晚了!她想。她已经死了!阿裴已经死了!她走过去,邵卓生抬起头来了,他一脸的憔悴,满下巴的胡子渣,满眼睛的红丝。

    “灵珊!”他喊,喉咙沙哑。

    “她——死了吗?”她颤栗着问。“不,还没有,医生们刚刚抢救了她。”邵卓生说,望着她。“不久前,她醒过来了,发现自己在医院,发现有血浆瓶子和氧气筒,她就发疯了,大叫她不要活,不要人救她,就扯掉了氧气管,打破了血浆瓶子,好多医生和护士进去,才让她安静下来。他们又给她换了新的血浆,又给她打了针。医生说,一个人真正的不要活,就再也没有药物能够治她。她现在的脉搏很弱很弱,我想,医生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而已。”灵珊静静的听完了他的叙述,就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阿裴躺在床上,两只手都被纱布绑在木板架子上,她的腿也被绑在床垫上,以防止她再打破瓶子和针管。她像个被绑着的囚犯,那样子好可怜好可怜。她的眼睛大睁着,她是清醒的。一个护士正弯着腰扫掉地上的碎玻璃片。好几个护士在处理血浆瓶子洒下的斑斑血渍。灵珊站在病床前面,低头注视着她。“阿裴。”她低声叫。阿裴的睫毛闪了闪,被动的望着她。

    “何苦?阿裴?”她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摸了摸她那被固定了的手。“在一种情况下我会自杀,我要让爱我的人难过,要让他后悔,如果做不到这点,我不会自杀。”

    阿裴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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