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罚,罚什幺?"
"唱歌!"
"跳舞!"
"京戏!"
"混曲!"
大家乱嚷一通,结果,他唱了一支歌:"秋风起,白云飞,草木零落雁南归……"
唱得十分苍凉,又在秋风瑟瑟的黄昏里,大家都为之动容。然后他们又接着看了下去,底下是梦竹的,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打开来,个个都目瞪口呆。那颗心是这样的:大家抬起头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颗心都有点莫测高深。小罗愣愣的说:"真是'有谁知'?我可看不懂!"
"我也不懂!"胖子吴说。
"大概只有画心的人自己懂!"萧燕说。
梦竹静静的坐在那儿,微微的含着笑,在众目所瞩之下,悠然的用眼光在人群中溜了一圈,她的眼睛在何慕天脸上停了几秒钟,很快的又挪开了,后者正深深的望着她,带着股探索和了然的神情。当她移开目光时,他也转开了头。小罗叫了起来:"这总该罚了吧?比我的心还难懂!有谁能了解?梦竹!先解释!再受罚!"梦竹抿着嘴角,浅浅的一笑,慢吞吞的说:"真的没人看得懂?"
"没有!"小罗叫:"如果有人看得懂,就放过你这一关!你问问看有没有人能懂你的心?"
"只要有一个人懂,就不能罚我。"梦竹说。
"行!"胖子吴说:"我相信没人能了解这颗少女的心,那幺复杂,又那幺密密层层的,别人一个心,你怎幺跑出那幺多个来了?"
梦竹的眼睛又在人群中转动,似乎想找出那能了解这颗心的人。但是,半天也没人承认能了解。小罗、胖子吴、萧燕等又都闹个不停,叫着吵着要梦竹受罚。梦竹看看没有希望了,就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来。可是,她刚刚站起来,何慕天就咳了一声,呆呆的望着她,她也望着他,那对大眼睛似乎正脉脉的对他在作无声的询问:"你不懂吗?你不了解吗?你不知道吗?"
何慕天调开眼光,提起一支笔来,在一张纸上写几个字,微微一笑说:"或者,这颗心的意思是如此吧!"
大家看那张纸,上面写了七个字:"重重心事有谁知?"
梦竹看到了这七个字,就带着个飘忽的微笑,坐回了位子里。同时,对何慕天幽幽的看了一眼。大家看到梦竹坐了回去,知道谜底已经揭露。萧燕不服的说:"这不是有点赖皮吗?她到底把心里的事表达了没有?"
"既然有言在先,"王孝城看了看梦竹说:"也只好饶她了!"
"我也有点不服气!"小罗说:"但是,好吧,饶就饶了她吧!算她便宜!我们还是再看看下一颗心是什幺?"
下一颗是王孝城的"心"。
"解释!"小罗又大叫了起来:"这算什幺东西?打哑谜吗?非好好的说明白不可!这也该罚双份!""我不是已经写明白了吗?"王孝城笑着说,似有意似无意的把眼光对室内溜了一圈。"有一个女孩子,在水的一方,似近非近,似远非远,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