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亮起来?你不要躲!躲有什么用?让我听听你的理由!」
她又气又窘,这条路虽然僻静,还是有行人来往,已有几个人投来好奇的视线。
「你小声点行不行?」
「给我理由!」他将声音压低,恳求著,「最少给我一个不爱我的理由。」
「因为你不爱我。」她突然觉得虚弱,再也握不住手把,任脚踏车无助的倒下。「爱情是独占的、无法分享的,在你同时拥有其他女朋友之前,你连说爱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让我爱上你。」
「我爱你呀。」他沉痛的说,「我是真的爱你!要不然怎么会把时间都分配给你?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你是不可或缺的——」
「有她们就没有我!」她斩钉截铁的回答,一把抢走崇华手里的书袋,「如果你对现况不满意,可以不要再来找我,我也厌倦当你的床伴了!」
她敏捷的跑进小巷,在如迷宫的巷道里,崇华失去了她的踪迹。
惶恐的到她家门口等待,里头的灯是暗的,打她的手机也一直在关机状态,她整夜没有回来。
向来无往不利的花花公子,第一次遭遇这么严重的挫败。
他呆呆的坐在艳然家门口想了又想,想了一整夜。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让他害怕,怕她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
想了许久,直到蒙蒙的天色渐亮,他还是无法解释心中似喜似悲的感觉。
艳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只因为「你不爱我」,因为她不要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反覆咀嚼她的意思,心里慢慢升起一股酸甜的滋味。
「我爱你呀。」他自言自语著,「我爱你。」
爱她娇白的身体,爱她保守外表下火热的回应,爱她聪明而有条理的思虑,爱她略带洁癖而无瑕的灵魂。
和她在一起,像是所有的污秽都可以得到救赎。午夜梦回自责堕落的污秽灵魂,只要看著她静静熟睡的容颜,就仿佛被洗涤了。
只要和她在一起。
「我要和你在一起。」他下定了决心,突然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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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崇华不再纠缠著她,艳然松了口气,却无法解释心里的失落感。
他总是给她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後便匆匆走了。望著他的背影,心里涌上的寂寞,不只一点点。
这样也好。她安慰著自己,在还没有沉沦太深的时候,他转移了目标,对他、对自己来说都是件好事。
她已经无力面对情感的强烈变化了。男人总是用尽所有的方法,打开她坚固的心防;等她失守後,就会变得轻忽、不在意。
她会记住这个漂亮的男孩,曾经深情的注视过自己,这样就够了。
只是,艳然无法解释自己夜里的垂泪。或许只是因为寂寞,一定是因为寂寞而已。
台北,又下起雨来,点点滴滴,连心都淋湿了。
她放弃了骑脚踏车,打著伞,穿过冰冷的雨幕,走半个小时的路程去学校。怕泥水溅脏了丝袜,她索性穿上短袜短靴,到了学校,只要拭净小腿和靴子就行了,丝袜是擦不乾净的。
像她阴蒙蒙的心,怎么也擦不乾净。
下足了一个礼拜的雨,在她几乎要忘记阳光的味道时,崇华笑著迎向刚下课的她。
「嗨,好久不见。」
他那清亮而磁性的声音一响起,艳然才知道自己的思念有多么深。
「课堂上都见得到的,不是吗?」她勉强笑了笑,撑起伞。
他理所当然似的接过她的伞,「那不一样。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