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中,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就连她身处的“床”,也只是铺在地板上的一件大衣。
那黑色衣服她认得的,是昨晚那个陌生男人的大衣……
傅小忍痛站起,走出房间外。
约莫二十坪大小的船屋内,空空洞洞的,除了几件粗糙的木架子外,屋内几乎没有一件家具可言。
唯一的家饰,就是窗户上的厚厚窗帘。不管是客厅、卧房,还是厨房,几乎都拉上了黑色不透光的窗帘。
“难怪屋子会暗暗的。”傅小随手拉开客厅的窗帘。大白天屋子还会黑漆漆的,重重的窗帘几乎掩盖掉了所有来自户外的光线。
随着她的拉帘动作,下一秒,明亮温暖的阳光已洒进屋内。
“谁要你把窗帘拉开的?!”屋子一亮,凌圣文不悦的低沉声音跟着响起。
随着声音回头,傅小这才发现,凌圣文整个人睡在客厅角落,一个木制架子的下方。
“对不起,我以为没有人在……”傅小连忙再把窗帘拉上,房间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难怪她刚刚没发现他的存在了。他那一身黑的衣服,加上他睡躺在最不起眼的木架隐密处,任何人都绝对会忽略他的存在的。
“我难得的假日,全被你给破坏了。”凌圣文揉着尚未清醒的脑袋,脸色难看地抱怨着。
近来任务繁多,他不断在世界各国奔波游走,好不容易终于有两天假,可以把过去一个月来所欠缺的睡眠狠狠补足,结果却被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小女孩破坏殆尽。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傅小满怀歉意地道着歉。
“如果没事,你走吧。”睡意尚存的凌圣文坐起身,随手摸了根烟,烦闷地抽点了起来。
浅眠的他一旦被吵醒,就再也不容易入睡了。
“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我爸爸现在人在哪里?”
见他因自己而中断睡眠,傅小当然很过意不去。但她也无法就此离开,她势必得打探到父亲的下落才行。
“我怎么会知道你父亲在哪里,你问错人了。”凌圣文蹙起剑眉,冷冷答着。
这女孩不但容貌像极昔日好友富家南,就连温和个性也神似得不像话。若非她留了一头乌黑长发,还穿了裙子,他绝对会以为是好友站在他面前。
这女孩的出现,让凌圣文想起往日生活的回忆,难怪他的情绪会如此烦躁不定。
“可是我得到消息说,爸爸现在就是住在这个船屋中,应该不会错的。”傅小略带激动地表示。
“那又如何,你父亲已经搬走了。”凌圣文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准备到浴室冲澡去。
“不,不可能的,爸爸他绝不会丢下我和弟妹们不管,我不相信……”傅小难过地低喃着。
“等我洗完澡,你最好已经离开了,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他冷冷望了她一眼,缓步走进浴室。
“很抱歉打扰到你,我现在立刻离开……”面对凌圣文的异常冷漠,傅小只能黯然地独自离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凌圣文卸下冷漠面具,痛苦地倚靠在门缘处,神情同样黯然。
纵使心中有着太多的好奇,凌圣文却也无法坦然地直接开口。他很清楚的明白,昔日凌圣文的一切都已是过去式。
现在的他,唤为“圣者”,是一位被人利用的杀人工具,他没有资格再去回忆过去,甚至和过去的味道沾惹上任何关系。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位凌圣文了。
现在的他,只能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苟延残喘的呼吸着……他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等着接受上天制裁,下地狱的罪人。
“太可笑了,哈哈……”极度悲伤之后,凌圣文忽然大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