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而仰头呵呵大笑起来,那笑声歇斯底里,那笑声令樊烈害怕。打扮?他竟要她更衣打扮?她走得颠颠倒倒、步履凌乱。如今她穿再美的衣裳给谁看?打扮给谁看引哈哈哈……她狼狈的笑了。笑拧了自己的心,她就这么的笑进了满室欢乐气氛的晚宴,樊烈随后追了上来。
众人看见昔日美丽温婉的蔚香思,现下竟是如此白裳散发的模样,全都怔住了,音乐也停了,气氛骤变。
「各位--」香思微笑凝视在座众人。「我来了。她无礼地兀自抓起餐上烤好的山鸡,招呼着。「吃啊,继续吃啊?」她站着,野蛮地拾起一旁刀,将那只鸡按到桌上用力的开膛剖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赤手抓着鸡肉狼吞虎咽就口吃起来。
樊烈见状紧绷着睑,努力压抑冲天怒火,听着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她疯了么?」
「听说是为了那魔头的儿子。」
「她爱上那个银发妖物?」
「怪不得行为举止都异常了,竟然甩手抓东西吃?她怎么瘦成那样?」
「准是病了吧?我记得她是个大美人啊!」
众人嘀咕着,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样失常的蔚香思。
香思没听见旁人的闲言闲语,她兀自撕着鸡肉扒着菜入口,旁人的眼光她视若无睹;她不在乎,樊烈却尴尬至极。
「妳坐下。」终于他低声怒吼。
「坐?」她抹抹嘴,笑道。「哎,我还没敬各位。酒呢?」她垂下眼,抓起酒杯斟满。「来来来--」她举高酒杯,众人见状忙跟着举杯。
香思高举道:「敬这美丽的夜。」她咕噜咕噜眉头也不皱的一饮而尽,马上又斟满酒举道:「敬这美丽的夜,孤单的寂寞的凄凉的哀伤的美丽的夜。」她又是一饮而尽。
大伙儿都傻了,哪有人这样暍法?蔚香思果真是疯了?
「敬这美丽的夜--」她又斟满了,丽眸被苦酒醺得氤氲。「敬我这可悲的满身罪孽的人,敬她该死的在这一天出生;敬她该死的被一个混帐的男人野蛮的爱着;敬那弃她远去,她热切深爱过的男人,敬这感情的包袱,敬这可笑的缘分,敬天下得不到所爱的痴人,敬他们可悲的相思欲狂--」
「够了!」樊烈打落她的酒杯,杯子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她是故意的,故意令他在众人面前出丑,故意眼他过不去,故意令他难堪。她还爱着那个荆无痕,还深深爱着!
香思敛去笑容、回复那冰冶麻木的表情。体内的酒精发酵,教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她没有被他的咆哮骇住,她更没有哭;她的眼泪埋得太深,早巳流不出来了。
樊烈猛地一把将她按至座位,随即在她身侧坐下,高声道:「对不住,师妹今天身体不适,让各位见笑了。」他硬是压抑住怒火,仍试着柔声道。「香思……他拍拍手,仆人送上一把琴。「这是我送妳的礼物,妳的琴弄丢很久了。这把名琴是师兄特地往京城托名匠帮妳造的,喜欢么?」他深情款款、温柔地间着,把琴往她面前推。「弹弹看?嗯?」
旁人跟着缓和气氛。
「好漂亮的琴啊!」
「听说香思姑娘琴艺超凡,今儿个,大伙儿可要洗耳恭听啦!」
香思垂下眼,静静注视那把陌生的琴。「我--不想弹。」
樊烈就快挪不住怒气要发狂了。「妳一定要弹。」他低声命令。「不要扫我的兴。」
曾经……曾经有一个人,让她不辞千里只为能和他合奏一曲,如今……香思忽地站起。「各位,我的手受伤,抱歉,不能抚琴给大家助兴。」
「妳的手分明好好的。」樊烈强硬一句。
「是吗?」香思冷觑他可?的脸,浮现一丝诡谲的笑。「看--」她抓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