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亮,曙光初透。
千里之外,龙虎门一声怒咆划破寂静,霎时灯火通明,
牙儿恐惺地躲在香思房门旁,和众师兄弟们惊骇地见樊烈狂暴的砸毁房内物品,香思的桌子被踢飞出去,椅子抛出窗,床套被褥全被扔下床。
「香思、香思!」樊烈疯狂的将一屋子柜子推倒毁坏,将柜里的东西全掏出来扔到地上。「妳很聪明,妳聪明,让牙儿迷昏我,妳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我吗?!我樊烈就这么让妳讨厌吗?!」
见大师兄疯狂的行径,房外众人皆噤若寒蝉。
樊烈把所有的物品摔坏砸毁之后,那冲天的怒焰未熄,反而烧得更加旺盛。他睁着因愤怒血红的眸子,粗犷庞大的身形颤抖着。
「牙儿,告诉我,她究竟去哪?!」他从齿缝中进出僵硬的命令。
在他身后的牙儿被他严厉的声音吓得扶住门沿。
「大师兄……你息怒,我……我真的不知道……」
「牙儿!」他咆哮,蓦然转过身,直直走向牙儿陡然出手揪起她衣襟爆的黑眸凶猛地瞪住她惊惶的脸。
「信不信我一掌劈了妳?」
牙儿眼一睁,吓得腿软,师兄疯了?「大……大师兄……」牙儿淌下泪来。
揪住她衣襟的手蛮横一提。「快说!」
一旁师兄弟吓得齐齐跪下,企图帮小师妹解围。
「师兄冷静啊!」
「万万不可伤牙儿……大师兄?」
樊烈已经失去耐性,香思把琴带走,她去哪?她还会回来吗?失去香思的恐惧碾碎他的理智,樊烈朝牙儿怒咆:「她去哪?说!妳说!」
牙儿惊惧地望着大师兄疯狂的怒颜,浑身颤抖得有如风中落叶。香思的话清晰如昨--不论我有没有命回来,妳都不准说出我的去向,更不可将嵩山之事吐露,咱们情如姊妹,妳答应师姊。
「……我……我不知道……呀--」见师兄怒掌劈来,牙儿尖叫惊恐地闭上眼睛。
数日后--
荆掠暗哑的嗓音,回荡屋内。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细长的眸子注视床?上的可人儿。「又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儿子救了妳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当然是福。」床上的人儿嫣然笑了,清脆的嗓音饱含柔意。香思坐在床上,气色红润,嫣颊明媚,她毫不犹豫地答道。
右手握着笔,她凝眸专注地帮左手上掐着的圆形石子漆上颜色,恁是专注的模样。
「喔?」斜斜靠着桌子坐的荆掠望着蔚香思专注的表情。
香思偏过脸来,忽然将搁在被上的盘子移至身旁,她放下笔,将那漆白了的石子和其它一堆漆好的放在一起,然后凝眸向荆掠绽出一朵笑。「老前辈,救了我,真是您大大的福气。」
「是么?」荆掠眼里漾出笑意,他不甚相信地望着香思聪慧的脸。
「当然,因为啊……」香思端起盘子,眨眨漆黑的眼睛笑得好灿燸。「因为我做了这个给您玩哪!」
「那……那是什么?」荆掠好奇地引颈张望。
「你老对着那冷冰冰的儿子很闷吧?」香思笑瞇瞇地。「这可是很迷人的玩意儿。」她抓起一旁描奸的盘子。「喏--这是棋盘子--」她又指指床畔散落的石子。「这是白子,那是黑子,我们两个病人可以下棋啦!」
「棋?」
「是啊!」香思兴冲冲道。「我不能下床,你无法远行,但是有了这一盘棋子,你和我就可以狠狠厮杀,过瘾极了。」
荆掠眼色一黯,有此尴尬地道:「原来那就是棋子啊……」想他们三大恶人浪迹江湖,仇敌无数,自幼就鲜少与人接触,哪懂得这种玩意。「老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