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黑眸严肃。「香思,妳究竟要去哪?带着相思琴,那绝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蔚香思仍是温温柔柔的口吻。「我说出将往之地,你就会让我离开吗?」
「不会。」樊烈恼道。「香思,吾不愿妳区区一名女子闯荡江湖,为了妳的安危,请妳不要再如此任性胡为让师父及师兄担心。」
「既然如此--」香思凝眸。「只有得罪。」话出,但见香思双足定地,双肩一颤,气运梢枪。
「师姊?」不妙,要打起来了。牙儿忙向师兄暍道:「师兄,真要这样?你就让师姊再出去一次,牙儿保证是最后一次,真的……」她急道。「师姊这次出门是为了--」
「牙儿!」香思喝止,发丝飞扬,丽眸凝睇樊烈。「放心,师兄拦不住我。」他们的武功平分秋色。
「是吗?」樊烈见香思如此执意下山甚至不惜武力相向,怒火上窜。「这一回我绝对拦得住妳。」
香思双眸瞇起,真气窜至潋水剑,她提掌,欲向师兄袭击--「让路!」真气一出,香思胸口一震,不对--她收掌捣住心口。「怎么?」她内力尽失。
「香思,为了妳好,今晨妳的膳食内下了软筋散,暂时妳不能运动真气。如果真执意下山,不如等一个月后师父回来再请示师父,这一个月就请师妹好好留在师门内。」
牙儿大惊失色。「什么?一个月?!」那师姊不就……
不妙,香思陡然变色,二毒在她体内催化,反而加速危急她的性命。「樊烈,唉,你要害死香思了。」
「软筋散只会让妳丧失功力,师兄疼妳,绝不会伤妳分毫,妳何必说这么重的话……」
「可是大师兄,师姊她……」
「牙儿--」香思抓住牙儿臂弯,严厉的眸光暍断了她的话。「我们回去。」说着,她掉头并抛下一句话给樊烈。
「你的关爱叫香思不敢领教。」
深夜,牙儿闯进香思房内,见师姊闭目屏气凝神盘坐床榻上。
牙儿摇醒她。「师姊……」她哑声情道。「快,我偷了解药。」她递出手内白色药丸。「妳快服下赶去嵩山!」
「不行。」香思伸手制止。「花毒性燥,软筋散属寒性药草炼制,现下体内二毒对峙,服下解药非但不解毒,只会令我体内药性加剧,届时吾命休矣!」
牙儿惊惧地松手,药丸跌坠地上。「怎么会这样?」她担忧得红了眼眶。
「师……师姊……妳脸色好苍白!」她害怕地握住香思的手却又惊惧的松开。
「好烫?!难道?」牙儿伸手往香思襟前一扯,瞥见雪白肤上浅紫淡纹。「师姊……」她骇然地怔住了,她记起荆无痕的话三十日后由红转紫,高烧不退,若无解药,烈火焚身,痛不欲生至死方休。
提早变紫色了?怪不得、怪不得师姊脸色这么难看,她-定很痛苦!牙儿恐慌地猝然起身。「我……我立刻叫师兄帮妳,我现在就去--」
「牙儿!」香思握住师妹的手,温柔似水的双眸望住牙儿惊惶的脸。「别慌,别怕……」
师姊都命在旦夕了,还叫她别怕?牙儿哭了起来。
香思握紧她的手,一抹微笑安抚了慌张失措的牙儿。「妳冷静下来,听师姊说。」
牙儿啜泣。「好……牙儿听妳的……只要妳没事……牙儿什么都听妳的。」
「案上有一包迷药。」香思冶静嘱咐。「妳设法让师兄服下,这迷药会让他一夜昏睡。师姊再乘机离开……记住……不论我有没有命回来,妳都不准说出我的去向,更不可将嵩山之事吐露,咱们情如姊妹,妳答应师姊。」
「我……我答应妳……可妳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她眼泪掉得更汹涌了。「都是那个荆无痕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