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腮嫣红,他想象那赤红的丹药躺在她温暖的腹内,他胸腔莫名一紧,天气好像热了。
艳红的药丸,像种子,深植在香思腹内,等待开花结果
荆无痕冷漠的眼眸对上蔚香思迷惘的双瞳,似乎有种暧昧不明的情愫正开……
「你明知她不会说出去的。」荆掠任由义子扶他回床上,他声音虚弱,一点也不似方才和香思用膳时的健朗口气。
「你不该下床。」荆无痕冷淡责备,伫立在床沿。「不该说那么多话」义父几乎耗尽了元气。
「唉!」荆掠叹息。「那姑娘恁地聪慧,我好久没和人聊天,我很高与。」
「她工夫不浅,可能是那个教派寻来的。」荆无痕谨慎道。
「不,她不像要来害我们的。」荆掠对她的印像好极了。
荆无痕不这么认为,他冷漠道:「我逼她服毒,要是她敢泄漏出我们的行踪,就得死。」
「无痕--」他还是那么一句。「你知道她不会说的,她眼里只有善意。」
「她的谈吐,还有背上那把剑,极可能师出名门。」无痕冷静理智地提醒义父。「江湖上各教派全与你为敌。」
荆掠疲惫地窝进被里。「我不懂,为什么非要她服毒,对她太不公平了。」
「别忘了--」他冷淡地提醒。「你封了我的刀,又逼我立誓不开杀戒,我只有出此下策。」
荆掠痛苦的叹气,背过身子。「难道……我一生都得活在痛苦中?江湖路一步错步步错……」
对于义父千篇一律的忏悔,荆无痕只是冷漠以对。
他望着义父狼狈而丑陋的背影。
「无痕,昨夜她说的你全听见了,为什么我没有早些听见那样的话?为什么?」
荆无痕没有回话,他一向不多言。
他望着义父静静看他被病痛折磨痛苦的呻吟,无痕知道义父时日无多,但是他并没有太多悲伤的感觉,也许是他自小生长环境就不同,早早习惯用冷漠来面对人情反复世态炎凉。
七岁前,荆无痕本性聂,原是富贵官人之后,由于他特异的发色之故,他的生父竟听信道士之说,认定银发之子将碍及仕途?于是愚蠢自私地将他遗弃。
荆无痕一夕之间,由得宠的骄子沦为鄙夫之子,在乡野里其发色又受尽同侪歧视排斥,因而造就出他孤僻阴冷的性子。
然而命运之轮总是如此的玄妙,同样长相异常,江湖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三大恶人在一次意外的邂逅下,瞧见了正被一群少年欺负的荆无痕。
容貌同为异常,命运同样曲折,于是三大恶人带走他收为义子,从此改变了荆无痕的人生。
是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态让三大恶人将无痕视如己出,抚养至大;亦是一种矛盾的情感让生性淡薄冷漠的荆无痕愿为恶人效命,至死不渝。
荆无痕让杀人如麻的三大恶人有了感情的依归,然而三大恶人却没能改变荆无痕,他的依归在哪?他的感情没有靠岸……
下山的小径上,落英缤纷。
牙儿犹担心地叨念不停。
「劝妳别老往外头闯,妳老不听,现下闯出祸了吧?」牙儿气呼呼地。
「我看得跟师父说,师父那么厉害见多识广,认识的门派又多,一定有方法可以解妳的毒。」
香思听了急道:「不准跟师父说。」她瞪师妹-眼。
不行?「好好好,那跟大师兄说也是一样,大师兄人脉广,又那么喜欢妳,一定会找到解药。」
「更不准告诉他!」香思斥道。
「这也不行?」
「樊烈的性子妳是知道的,难保他不会杀上嵩山。」
「哼哼!」牙儿笑得眼瞇瞇。「那更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