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静失眠,她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窗外天空蓝紫,清晨了,小芷还没回家。小芷以前不会这样的,阮秀静辗转反覆,情绪低落。阮小芷从小就有气喘毛病,她在这女儿身上付出最多心力,而小芷一直也最听话,要小芷用功念书,她乖乖念完大学;要小芷去阿姨的图书馆工作,尽管她已经应征到某间美商公司企划部,可是她仍听话的去阿姨的图书馆工作。
大学时,阮秀静就教她对男学生保持距离,男孩子血气方刚容易冲动,女生要懂得保护自己。于是大学时期,阮秀静从未接过任何男同学的电话,那时念国中的阮馨蕙已经交过三个男朋友了。
小芷就是这么听话乖巧,她最疼这个大女儿,以为将来可以倚靠小芷,跟她相依为命。
现在呢?这几个月,小芷变了个人。晚上常不见踪影,昨晚甚至没回来!叛逆的馨蕙已够让她烦恼,现在连小芷都要造反?阮秀静越想越伤心,离婚后她辛辛苦苦把两个女儿拉拔到大,馨蕙老想往外跑,最终连这大女儿也要离开地吗?
客厅挂钟滴答响,五十二岁的阮秀静觉得自己好惨,女儿没一个可以倚靠,她们翅膀硬了就迫不及待要飞走……
卧室外边响起轻微的金属声,阮秀静竖耳倾听,听见有人尝试开门。
阮秀静闭上眼睛。她知道小芷回来了没法子开门,因为晚上她等不到小芷回家,一生气就把门闩上了,看了看茶几上头的萤光钟。
六点?
很好,没出嫁就已经在外边过夜,接下来是不是干脆住外边了?
屋外,阮小芷用力转动钥匙,试了一阵,惊讶地瞪着门,不敢相信她被锁在门外了。
薛东奇刚送她回来,现在她只想梳洗休息,赶着八点半上班。结果,竟然被锁在门外,回家时她就猜到母亲会很生气,但万万没想到她会狠心到将门反锁了。
阮小芷不敢按铃,正当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门轻轻打开了。
“姊。”阮馨蕙鬼鬼祟祟冒出来,悄声道。“快、快进来。”
姊妹俩溜回房里,阮馨蕙迫不及待追问小芷。
“哇,你赢了!”
“嗄?”小芷困惑。
“你真猛的!一个晚上不回来?平时不吭声,想不到你是个狠角色啊!”她激赏道。
阮小芷无奈地笑。“妈很气吧?”
“不不不,妈很平静。”馨蕙跳上床晃着脚。“她不过敲破一只木鱼,大悲咒念了五小时。”她嘿嘿笑,小芷忐忑。
“看样子妈气坏了。”木鱼都敲破了。
馨蕙哈哈笑。“阿姨被她烦死了。”馨蕙揉揉眼睛,她等姊姊一晚没睡。
“怎么了?”
“妈问阿姨,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哦。”小芷露出心虚的表情,馨蕙眯起眼睛瞅住她。
“姊……哇x!”
小芷瞪她。“女孩子别说粗话啊。”
馨蕙眼睛一亮。“姊,你的脖子有、草、莓!”
小芷慌得立刻捂住左边颈子,馨蕙眯起眼睛。
“姊姊,两边都有喔~~”
小芷跳起来找药布贴。“这是……可能我过敏,我晚上吃了药炖排骨……”
“屁啦!”骗肖喔~~
“馨蕙,你要洗嘴巴了你,真粗鲁!”小芷拿药布来贴,她对镜子照,完蛋了,呜,薛东奇真够野蛮,吻痕明显就算了,左右两边都有。难道要两边都贴药布?这样不妥当吧?
正当小芷脸红耳热,拿着药布不知从何下手时,背后馨蕙凉凉道:“姊,别告诉我,你打算在脖子上贴满药布。”
小芷怔住。“呃……可是……”
“姊,老师有教过,“欲盖弥彰”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