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腿上不知有什么湿软的东西,当时我还以为是蛇……你能想出蛇在我脚上滑行的情境吗?”手掌平触湿润沙地,沙地一片柔软平滑,“现在回想,想不透自己怎么会以为是蛇。应该只是海星之类的软体生物吧。”
“对不起。”
“弄清楚了之后,才知道全是自己吓自己。”抬起湿沙埋自己的脚掌。“可是从那之后……,海,这个字眼,变得比‘鬼’这个字眼还可怕。”
“我当时……”
“没关系了。”借这一回涌上来的海水洗洗手,站起身,“反正‘夜半听海’这技俩,你不只对我一个人使过,对不对?”
丁雨凡摇摇头,“不是的……”
韩冰雪侧头看他,等待下文。
“在晚上带其他女孩来海边的话,真的只是听海……”
韩冰雪笑,笑他不会说谎。她帮他说出正确答案:“两个人待在车上,摇下车窗,就着浪潮的节奏做爱。”
“你怎么……”
“霍华跟我这么提议过。我当然没答应。因为我怕海。”
她抬起头,再请潮水冲去脚上湿沙。“现在不怕了。从哪儿失去的,就从哪儿要回来。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所以拖着你来海边。”
“从哪儿推动的,就从哪要回来。”丁雨凡突然露出笑容,向她提议:“也打算要我爱上你吗?正如我当时做的一样?”
韩冰雪微笑瞟他一眼,低头轻抬脚,以脚掌平触湿滑的滩面。
“为什么不?”
“我办不到的。”她轻声作答。
丁雨凡笑脸僵垮住,“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你又发倔了。像个小孩子似的。”
“别用老太婆的口吻跟我说话!”他仍然是小孩子的任性语气。
“傻瓜才会想要让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懂得去爱人。”她讽刺他:“没心没肺的人长得怎么样?你去海边看看自己的倒影吧!”
说着,却是她自己朝一个涌来的浪奔去。
“啊――心情好好。”未料那浪到她面前时还向上翻卷起,打湿她全身。她抿抿唇,笑喊:“是咸的!”
举起双手,开怀地大嚷,试图与风浪竟声:“海是咸的!是女人的泪滴成的!”
屈下双膝跪地,她以手汲水,“海水里,我韩冰雪的泪有这么多――”想想觉得不对,遂用力拍打海浪,“不!有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
她略显疯狂的动作在另一道更大的海潮涌上来时突然停止。丁雨凡看着她的背影,发觉她的双肩微颤着。
“喂!”在哭吗?
等了一会儿,她回过头,眉眼都在笑。
更令人诧异的是,她竟开口说:“嘿!咱们来做个爱吧!”
“什……”丁雨凡的表情错愕住。
她站起,回头走向他,“今天是你生日,补送四年前就该送你的东西。可是经过四年的折旧已经不是全新的了。你要不要?”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
她微笑。方才在路上,她突然想起自己就是在四年前的今天,决定彻底放弃他。也因而才会邀他来场约会的。
“不是的话,也当做是吧。”
见他仍无回应,她自顾自地加注道:“不过我可没有在车上边听潮声边办事的雅致哦。”仰身伸展腰肢,“一把老骨头了,做这种剧烈的运动,总该找个又舒服又大的床板吧!”
她假装思考了一下,告诉他:“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不过恐怕得开八个小时以上的车才到得了。”
丁雨凡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你想起来了吗?”
他点点头。
“去不去?”于是她又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