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紧急刹车声由远而近,到了跟前戛然而止。
车大灯的强光耀得倾颜睁不开眼睛。她一手挡在眼前,快步跑到马路对面,听到车里传来咒骂声,“找死!不要命了”
倾颜漠然一笑,要是死了就好了,一了百了,就不用再为情所伤所恼
倾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感觉脚下无跟,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一样。
屋里一片狼藉,小客厅的地上到处是过期的杂志,卧室门洞开,她趴在门口,有些恍惚。靠窗的床铺已经空了,几条廉价的花衣裙甩在床脚,地上还有几条泛黄的丝袜和内衣。
她猛然想起今天是室友搬走的日子。
倾颜租住的这间屋子马上就要到期了,室友知道她就快和男友结婚,一个月前就开始寻找新居
“走了,都走了!”
倾颜自言自语,再没有人分享她的喜悦和烦恼了
颓然坐地,地上铺着泡沫地板,已经一年了,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这会在她闻来,到有一种熟悉和安慰,索性躺倒,顺手拉一条薄巾盖在身上。
身上慢慢有了暖意,疲惫的感觉涌向全身,眼皮越来越沉,昏昏睡去。
睡了醒,醒了睡倾颜不知道窗外的夕阳是第几天以后。
无力地攀着床沿起来,摇晃走到窗前。街上的霓虹闪烁,一如那天再见易轩时的夜晚一样。
不,不要,不要再提那个人!
倾颜摇了摇头,耳边传来敲门声。
一定是房东来催搬家了!倾颜苦笑,立在窗前不想挪动脚步。
一下,两下敲门声礼貌而小心。
门外的人显然很有耐心,更加有修养。
“倾颜小姐在吗?”
一声低沉的男中音,普通话可以教学示范了。不是房东那个大嗓门的女人!
谁会来找我?
在这个繁华城市,倾颜没有几个朋友,或者说没有朋友,除了辞职前公司里几个说得上话的同事,就是在网上找到同住的室友了。
“您是?”
望着门外一身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倾颜艰难地抬起肿得老高的眼皮。
“您是倾颜小姐吧?”中年男人伸出修剪完美的右手,袖口上镶钻的钮扣,晃得倾颜有点眼晕。
“我是倾颜,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倾颜下意识地搓了搓光着的脚丫。自那夜回来,她还没有洗濑过,披头散发,双脚粘着泥巴。
中年男人礼貌地笑了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可以进去坐吗?”
男人这时上下打量倾颜,目光往屋里探了探,似乎悟出了什么,马上补充道:“这样好了,你去换件衣裳,咱们去楼下的ffe吧再聊,我要和你谈谈易先生托付的事。”
“易先生?”倾颜塞得满满怨忧的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又笑,“是易轩先生。我在门口等你,十分钟可以吗?”
倾颜点点头带上门,靠在门后,心里顿时又是一阵搅痛。
倾轩派人来打发她了!他其实不必派人来安抚打发她,她不会影响到他什么,她不过是一个自讨苦吃,不自量力的灰姑娘。
不对!她甚至连灰姑娘都不如,起码灰姑娘出身高贵,她只是一个以为爱情就是一切的可笑傻瓜!
一丝咸腥灌入口中,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滑过咬出血的唇边
望着镜子里的人,倾颜几乎不敢认了。
“傻瓜!”倾颜撩起一捧水泼到镜子上,“为了一个只当你是笑话的男人,有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吗?是你不自爱不自重,主动往人家的温柔乡里陷进入”
倾颜打了个冷战,飞快地用冷水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