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由他们身上褪下的衣物,灿灿烛火照映出两相交红的人影 ,暧昧的投射在白墙上。
前仇旧恨尽付风中,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氛围,他们只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
两心交生、双唇相贴、体肤纠缠,诉说情爱。
夜愈深,后益烫,尚未得到纾解的汗水自两人身上流淌而下,大掌探索着娇躯每一处,激起绚烂火花。
“嗯……”禁受不住一再挑逗的雪躯激颤着,十指陷入结实肌理内。
“蝶儿,叫我的名字。”闻人少阁拨开她的双腿,置身其间,昂长的欲望已蓄势待发。
“少阁……少阁……”樊蝶衣顺从他的要求,红滟滟的朱唇带着诱惑唤着他的名字。
数不清有多少次在夜里,她呼唤他的名字,却总是得不到回应,只能落得夜夜以泪洗面收场;今夜,当她呼唤他时,能得到他的回应,真好,真好。
“蝶儿……”热切的唇吻着雪峰,激情中呼唤私下唤她的小名,在狂吻间就要得到她时,他像是突然清醒,瞪着身上怖满晕的可人儿。
他怔了怔想着,是否在她嫁给闻人少保之后,她也是同闻人少保这般亲密?他不由得自问。
傻瓜!这是当然,她是闻人少保的妻子,自然与闻人少保有夫妻之实,或许夜夜交缠,或许……一想到那些可能性,火烫的健躯当下冷却,酒也醒了。
他一言不发丢下她,下床捡拾地上的衣物一一穿戴。
突然失去热源,令樊蝶衣纳闷地看向他。
只见他恢复冷静,不一会儿工夫便已穿戴整齐;她眨了眨长密的眼睫,混沌的脑子尚理不清发生何事,可小手已先行拉过锦覆盖住赤裸的娇躯。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少阁不是……怎么会突然有这样大的转变?紊乱的脑子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待穿戴好后,他冷漠回身瞪着她问:“你是不是很缺男人!”
“什……么!”她不懂,他为何突然这么说。
“我想今日不管是哪个男人要你,你都会肯吧?否则你怎会肯和我这个你曾经厌恶的男人一道儿在床上翻滚?!”他恨她,恨她没有半丝抗拒,难怪从前她会转变的那样 迅速,是否她在上闻人少保的床时也是这般主动?
他的话无疑是指称她为妓女,可悲的是她竟然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毕竟方才她的的确确是投入在他怀抱中;她的的确确是臣服在他的热情当中,若非他在最后关头停 住,他们早就……“我是爱你的。”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你的爱一文不值,我不要。”闻人少阁不信她,反而觉得她的话可笑极了。
她爱他?她会爱他?!简直是谎话连篇。
她有脸这么说,难道不会感到一丝心虚吗?
他将她七年前说过的话铿锵有力的丢回她脸上,痛的不只是她的自尊,她的心更痛 。
“你应当也跟闻人少保说过你爱他之类的话吧!?”他等着她承认,心底认定了她不管是面对谁,都可以撒下漫天大谎。
她马上反驳道:“我没有。”她痛恨闻人少保,他陷害了少阁,害死闻人玉杰和少舞,还欺骗了她,她怎么可能会爱上这种人。
“说谎!凡是你说的话我全都不信。”说穿了,他压根儿不信任她,倘若再信任她,他岂不成了天底下最可笑的大傻瓜。
不想再看见她那张可憎的面孔,他旋身离开,以免自己又像突然着了魔般,忘却从前种种,只想与她缠绵。
“不管你信是不信,我都要告诉你,你是这世间我樊蝶衣唯一爱过的男人。”见他要走,她拥着锦被轻道。
她的话使离去的步伐停顿了下,但他没回头,仅仅停顿了一下,便扬尘离去,只字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