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么?一旦嫁给他后,她与少阁就真的断了牵系,少阁将会恨她入骨,视她如敝屣,但她却不得不嫁。
闻人少保说过,只要她肯嫁,他就不会要了少阁的命,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心爱的人好好活着,这样就够了。
明知他会恨她、怨她,她仍是非这么做不可。
这身嫁衣是再准备的,原先为嫁给少阁所准备的嫁衣,早让她给收了起来,她不愿穿上一针一线含带着爱与喜悦的嫁衣嫁给闻人少保。
毕竟,她是恨他的。所以她要绵儿另外再为她准备,至于先前亲手所缝制的嫁衣,则让她小心翼翼收妥在闺房内。
今生今世她是无法嫁给少阁了,就让她的嫁衣随着爱情埋藏在高阁之中吧!
“小姐……”绵儿看她这样好生难受。
“我没事,你放心。”她轻轻的笑了笑,笑容中带着浓浓的愁绪。
“小姐,那镯子都摔碎了,而且缺了一块,你还要留着?”那天,绵儿亲眼目睹小姐为了拼凑不出完整的玉镯而难过哭泣。忙了一整夜,就是找不出缺少的那块碎片,她 见小姐如此难受,觉得留着断裂的玉镯只会增添悲伤,不如舍弃算了。
“不管它缺了多少,我都要留着它。”她拿出荷包紧握,总觉得这玉镯上还留有少阁的体温,纵然它被少阁摔断了,可它也曾被少阁细细珍爱过,这可以帮助她度过未来 的日子,让她在痛苦时,想起少阁对她的爱。
“小姐,绵儿不能陪你嫁到闻人家,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你自己。”想到闻人家拒绝她这个随身丫环陪嫁,绵儿不禁泪流满面。小姐这一嫁,当真是孤立无援,受了苦也没 人可诉、没人可帮。
蝶衣紧握着绵儿的手。“我会的,绵儿,你回到家乡后,也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她们的感情就像姊妹般无话不谈,这回她嫁到闻人少保家,因为他们不要绵儿跟着过去 ,爹爹也觉得女儿既然嫁出,就不用再多花银两请一名丫环,于是便要绵儿在她出嫁的 隔天回乡。
其实这样也好,她一个人痛苦就够了,何必要拖累无辜的绵儿陪她吃苦。
“小姐,绵儿实在是舍不得你。”绵儿不住拭泪,光想到小姐要和那可怕的闻人少保共度一生,她就全身发毛。
“我又何尝舍得你离开。”她轻扯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小姐……”绵儿见了,当场就想抱着小姐痛哭一场。
“新娘子打扮好了没?吉时要到了,该上花轿了。”喜婆闯了进来,打断主仆二人的对话,看见一旁的红盖头,拿了便直接往樊蝶衣的头上罩下。
“新娘子可真美,该上花轿了,未来的姑爷可是等不及了呢!”喜婆牵起樊蝶衣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樊蝶衣停住脚步,挣开喜婆的钳制,迳自掀开红盖头,眼眶中闪着盈盈泪光,对着依依不舍的绵儿道:“绵儿,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小姐,我一定会的,你也是。”绵儿拚命点头。
“樊姑娘,该走了,是拜别长上的时候。”喜婆手快的拉下她的红盖头,可不想再耽误时间。
樊蝶衣微颔首,由着喜婆牵她出去,到大厅拜别父亲。喜婆说什么,她便茫然跟着说,整个人像个木头让人牵引着走,如何上花轿,外头的人如何说些吉祥话,她全然没 听见。
坐在花轿中,她只觉像坐在一个囚禁住她的茏子内,待进了闻人家的大门,她想飞出,恐怕唯有死才逃得开;可是现在的她还不能死,在没能确保少阁的安全之前,她都 得好好的活下去。
花轿内的人儿双手紧握,命自己要勇敢的面对未来。
外头锣鼓震天,夹道都是看热闹的人。毕竟众人皆知先前樊蝶衣是和闻人少阁订亲 ,可在闻人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