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牢外,樊蝶衣深深的呼吸几下,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少阁了,不知他现在变成怎样?在大牢中过得好不好!各种揣测渐渐浮现脑际。
“就要见到闻人少阁了,你一定很开心吧!”闻人少保气定神闲的问她,笑看她紧张而紧紧交握的一双小手。
樊蝶衣睁着清明大眼望着他,知道他定有后话。
他阴沈的看着她。“闻人少阁曾经拥有你这么一位贤淑端庄美丽非凡的未婚妻,想必他定是十分沾沾自喜,只是你想,他这份得意会维持多久?他对你的喜爱真能永恒不 变?”
“这是我和少阁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他说的话教她心生寒意。
“哈?别忘了,你父亲可是同意将你许配给我,而你和闻人少阁的婚约早已解除,现在你的未婚夫婿是我——闻人少保。”他特意提醒她,不要再遗忘。
她缓缓摇头,立场依旧十分坚决。“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
“等你见过闻人少阁之后,再来告诉我你不嫁我亦不迟。”他无谓的笑笑。
“不可能。”她当他是痴心说梦,可心底却是不安的;闻人少保看起来自信满满的,莫非他对少阁……不!不会的,少阁一定安然无恙,她如是说服自己。
在闻人少保的带领之下,他们毫无阻碍来到地牢,尚未见到少阁前,她便已听闻到他那痛彻心扉揪扯她心的咆哮声,她心一惊,急忙越过闻人少保,冲下石阶,想看他是 出了什么事,使他这样悲痛。
“不!”闻人少阁痛苦的跪在地上抱头嘶吼。
“住嘴!你再鬼吼鬼叫,我就再赏你一顿好打。”看守他的狱卒可不是善良之人,管他是不是处于极端的痛苦当中,反正他吵了他们,换来的就会是一顿好打。
“你们说谎!我爹没死!”闻人少阁早就不在乎旁人加诸在他肉体上的痛苦,此刻的心痛才是最大的痛苦。
樊蝶衣奔至石阶最底层,蓦地停下步伐,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大牢内的爱人;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溃烂、有的发炎,蓬头垢面的外表,显示自 他进了大牢,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心伤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潸潸滚落。
“见到他,你一定很开心,怎么哭了?我可以将之解释为喜极而泣吗?”闻人少保无声无息来到她身后,轻喃道。
走在最后头的绵儿也瞧见闻人少阁的模样,她惊诧的倒抽口气,说不出话来。
“他人死了,就在今儿个清晨死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们只负责将口信带给你。”狱卒粗暴的重重踢了下牢房的铁栏杆,警告他安静点,否则教他好看。
“你是故意的……”她颤抖着声道。
“没错,我是故意的,我要他永远处在这暗无天日、鼠蚁丛生之处,我要他知道我可以狠狠折磨他,我要他尝到失去一切的痛苦,先是家财、他的父亲,再来是他的妹子 ,明白吗?”他在她耳畔细述狠绝的计划。
他每说一句,她便心凉一分,她清楚的明白,他们根本毫无反击能力。
地牢内处于绝大痛苦的闻人少阁没发现他们的出现,他处于悲伤之中,完全无法自已。
是他不肖,先是害得家产被闻人玉裘父子夺去,接着父亲的性命也被无情夺去,然后呢?下一个会是谁?
闻人少阁心慌慌,想起可爱的少舞天真的笑容,想起美丽的蝶衣那柔情似水的微笑,想着慈祥的嬷嬷与尽职总管,他们一个个都将是闻人少保的下个目标;而他,他们视 为依靠的男人,此刻却身陷囚牢,无能为力。
他还算是个男人吗?闻人少保是针对他而来,可伤害的却全都是他身边最至亲挚爱的家人,他该如何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