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骨董时钟的指针停在一点的地方,古苍铎轻推了下身边已睡着的朱丹毓,唉!她终究还是睡着了,亏他事前再三提醒,罢了!早读习惯她“两光”的个性。
朱丹毓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纳闷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她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古苍铎趁监视器移动到别的地方时,将枕头塞进棉被中代替他和朱丹毓,他自信在黑暗中拥有红外线装置的监视器瞧不出端倪来。在监视器的电眼要回转到床上时,他拉着朱丹毓的手快速奔至墙边死角,让监视器看不见他们。
一切动作皆无声无息,怕让监视器彼方的人听见他们的交谈,所以古苍铎不是以动作带领她,便是以眼神知会。不过朱丹毓犹处在睡梦中,脑筋不甚灵光,古苍铎觉得还是以动作带烦她会来得安全些。
奔跑的动作总算让朱丹毓的大脑慢慢恢复正常运作,紧张的时刻令她心儿怦怦跳。她好怕自己的心脏跳得太大声而被监视器那一端的人听见,所以用手掌按住心脏,以为这样就能减低音量。
离房门尚有一段距离,而他们目前得做的便是与监视器转动的时间赛跑。他们要在监视器尚未发现前以钥匙打开上锁的房门,然后顺利的离开,若中途不小心掉了钥匙,或是动作慢些都有可能被发觉而功败垂成,但古苍铎说什么都要睹一睹,他有极大的自信今夜能离开万家。
饶是在寒冬的夜晚,汗珠仍一颗颗由两人的额际滚落,是冷汗。他们的眼睛死命盯住监视器,时间恍若过了千百年般难熬,电眼终于转动它笨重的身躯移至另一端。
冲!古苍铎与朱丹毓的脑际同时浮现这个字,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边,古苍铎紧张中不失沉稳的拿出钥匙开门。
快点!快点!朱丹毓在心中嘶喊着,一方面紧张万分地注视他有如老牛拖车的开锁速度,另一方面则注意监视器的移动。
完了!电转向他们了,古苍铎竟还没将门打开,她急得想抢过钥匙帮他开。
其实古苍铎的动作够快了,只是朱丹毓整个神经都紧绷,所以在她眼底古苍铎的动作才会慢得家只老牛。
“喀”一声,古苍铎从容不迫地打开房门,黑眸谨慎地探了探长廊方右方,确定无人之后立即揪着她闪出来,再将门掩上。
好险!差点就被监视器扫描到。朱丹毓宛如刚跑完耐力赛,倚在墙边用力喘气,天!她紧张到心脏差点休克,下回若再有同样的事,千万别找她,她的心脏承受不住高度刺激。
“别发呆,跟着我走。”古苍铎低声嘱咐道。
她哪有发呆?她是在喘气,他到底懂不懂啥叫喘气?瞧他大气也不喘一下,好似逃亡对他而言是稀松平常之事。
朱丹毓忍不住在心里咕哝着,将不满保留下来,待他们真正安全脱离后,再一古脑朝他发泄。
古苍铎未发出半点声响地带着她走过长廊,相较之下,朱丹毓的动作就显得笨拙无比,她无论走路或查看后大有无来人的动作皆像莱鸟小偷,逊得很!
穿过长廊,躲避监视来到楼下,初见长廊上的电眼时、古苍铎可以确定万家父子的仇家必定很多,否则为何要防得如此严谨,深怕有人上门光顾。
两人小心翼翼地踩着白色大理石阶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惊动他人,冷汗如雨落下,不消片刻,两人的内衣皆湿透了,但他们并不在意,毕竟眼前最重要的事是离开这里,其他无关紧要的小事待出去后再解决也不迟。
脚初踏到底端的地毯上,两人皆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他们走了将近一半的路途,一路上平静,无人家觉。朱丹毓更乐观的认为到了外头仍是会进行得很顺利;谁知刚这么想,走廊的另一边立刻冒出个人来。
“谁在那里?”半夜起来上厕所的男子眼角余光瞄见鬼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