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的路灯有些冷清。就那么一盏小小的路灯,隔开的仿佛是两个世界。
巷子外是热闹、繁华的东区夜景,而巷子内是冷清的、孤单的,停在角落的那辆脚踏车大有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站在那里,就像站在世界的交接点,繁华的、冷清的,过去的和现在的。
“岁月小站”那盏仿中古世纪的古铜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自玻璃窗中透出来的光线照在冷清的巷道中,看起来真的有几分家的味道!
说来好笑,若换成是过去,她会毫不犹豫的飞奔过去,为的只是那份温暖,那份亲切的笑语,而今夜,她却踌躇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令她久久不能移动脚步!
曾经有许多次,当她实在耐不住寂寞时,她站在那里,望着“岁月小站”的灯光发呆,好像毒瘾患者一样,想戒掉,却又那样的痛苦!
她终于是办到了!
而现在,她要进去吗?
故事必会再度重演!
即使这半年多以来,她对自己的心理建设已那样有信心,但她知道,自己仍是个无法承受感情冲击的人!
承认自己是个懦夫十分艰难,但在感情上,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为什么不进去?
她猛然回头,邹烈半倚在路灯下深思地望着她。“看着你快十分钟了,你一直呆呆的站着,这么困难吗?”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阴魂不散?”她微怒地问道。
他微微耸肩,“我一直在猜你会不会来,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只好过来看看。既然你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犹豫?那里不是刑场,据我所知,他们是你的一票至交好友。”
“不懂的事最好闭上尊口!”
“你害怕!”
房俐华微微一僵,恶狠狠地盯着他看,口气却是冰冷的。“激将法对我无效!我爱进去不进去都与你无关,这里并不属于你,你没资格问我任何问题!”
“很可惜下午杜亚辞已邀请过我了,我是他的客人。”
阿俐脸一绿,在心中诅咒杜亚辞,在大部份的时间里他看来无嗔无喜,但有时候他激怒人的本事真可以叫人恨他入骨!
“要一起进去吗?”
“你这是在向我挑战?”
邹烈微微一笑,走到她的面前打量她冷若冰霜的表情。猜想若真正激怒她,她会有什么反应。“我不想和你打仗,我这一生已打过太多战争,不论输赢,那都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那你到底来干什么?”她有些怒气,瞪着眼前一直平静如昔的男人,一股粉碎他假面具的冲动在心里不断成形。
“陪你。”她一愣,他的表情平静,但眼神是认真的,仿佛他只是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而已。
邹烈望着“岁月小站”,眼神里透着些许的落寞,那是种深沉的悲哀,不被了解、也不愿诉说的伤心!“如果换了我,我也会想要有人陪我的。”
“就这么简单?”
“还应该有什么其他的吗?”
她是想了一想,可是何必去怀疑太多呢?再胡思乱想下去就不像她了。
不是立志做一个洒脱的人吗?不是一再表明自己是个活得多么潇洒、多么淡漠的人吗?可以活得过第一次,那么就算再来一次也死不了人的!
“怎么样?”
房俐华微微一笑,是自己太傻、太放不开、太会胡思乱想了吧!“走吧!带你认识一下我那一票疯得无法无天的朋友们!”
“阿俐不是说要来吗?人呢?死到哪里去了?她再不来我们就不等她了。”阿V闲闲的抽着烟,趴在柜台前问道。
杜亚辞一迳地擦着他的咖啡杯。“她没说要来,也没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