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抬高,腰打直,一、二、三、四,一、二,艾咪,注意你的手,瑞婷,你的腰,对了,很好!”叶罗随着音乐的拍子,专注地指导着正在伸展台上练习的女孩们。
她凝神的表情,锐利的双眼从不遗漏任何一个小细节,过去她是个站在伸展台上严谨专一的模特儿,而如今她则是个站在伸展台上严谨顶尖的指导教师。
以前,只要她一接近伸展台,那么任何的旁务都无法使她分心,但今天,她却一心二用地感到烦躁。
昨夜归来的沈刚带着几分的醉意,他出门时一脸抑郁地说要去找雪农,而深夜回来不但没有稍显愉快,反而更加阴沉。
她违反原则问了他原因,他半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那双饱含痛楚的眸子望着她,然后一语不发回到自己的房里。
她今晨更多事地打了个电话给雪农,她只悠悠地吸了口气,说是陈年往事不堪回首。
叶罗刹时明白了他们兄妹之间的心结,却是无能为力。
“叶罗?”身旁的助教轻轻推了推她:“还要继续吗?”
她回过神来,尴尬地注意到音乐早已结束,学员们都等着她的指导,她微微勉强一笑:“休息一下,然后自己对镜子练吧!我还有事。”
学员们轻声答应,迷惑的眼光中有着十足的好奇,她叹口气,揉揉头的两侧,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叶罗?”文书小姐见她走来,急急地迎了上去:“上次那位纪先生又来了。”
她一愣,脸色变得难看:“为什么不拦住他?”
“拦不住啊!沈刚又不在,他坚持要见你,我——”
“算了!”她暴躁地打断:“我去见他。”
“可是——”文书小姐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表情:“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她疲倦地摇摇头:“怎么会呢?我只是心情不太好,你别介意!”
“嗯!”
安抚好紧张的文书小姐,她闭了闭双眼,知道这又将是个难捱的早晨。
“找我又有什么事?”她开门见山不客气地说道。
“你回来了。”纪天扬灿烂的笑容,如同一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般令人心动。
她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注意到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叶罗不发一言将花推开:“我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收买的。”
“我知道。”他笑吟吟道:“我也不想收买你。”
“那你到底来做什么?”
纪天扬喜滋滋地掏出一张纸,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我离婚了!”他仿佛宣告着世界大战般地朝她宣告。
她淡然地瞄了那张纸一眼:“我该说很遗憾吗?”
“当然不!”他跳了起来,双手撑在她的桌上,上半身倾向她,双眼闪闪发亮:“你了解吗?我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恭喜。”
纪天扬丝毫没有查觉她口气中的嘲讽,只是一往深情地凝视她的面容:“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
“喔?”她淡淡扯动唇角,似笑非笑地蹁离桌子,走到百叶窗前:“你这么肯定?”
“当然!”他兴奋地拉着他细长的手:“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吃苦了!我会补偿你这几年来的辛苦的!”
她冷冷地将手抽了回来:“不需要。”
“为什么?”他不解地将她的双肩转向她:“我自由了啊!我们又可以像当年一样——”
“那都过去了。”
纪天扬愣了一下,仿佛她突然多长了二只角似地惊愕地张大了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都结束了,Over,你懂吗?我们之间没有未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