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不支倒地的,只知道听到悠扬的笛声而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火堆旁。
吹笛的人坐在另外一边,那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神秘悠远,怎么也不像平常吊儿啷当的慕容潇湘。
宫千岁霍然跳起来,胸口的伤痛得她轻叫一声,然后又再度躺了回去。
笛声停了下来,慕容潇湘回过头问:「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宫千岁虚弱却又生气地问。
「我不知道啊!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躺在地上啦!」他笑嘻嘻地回答,而那模样和刚刚吹笛时的他判若两人。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虽然受了伤,但口气却一点都不虚弱,还是那么嚣张娇蛮。「你现在应该还被关在冰窖里面才对呀!」
慕容潇湘笑了笑,很有趣地看着她。「你现在还有心情问我这种问题?现在你可是我的阶下囚哟!」
「你敢!」宫千岁气得跳起来,当下又是一阵晕眩地躺了回去。「你┅┅你乘人之危!根本不是君子!」她喘息着骂道。
「我几时告诉过你我是君子?」慕容潇湘好笑地问。
「你──天山神教的人很快就会找到我,到时候我一定把你五马分尸!」
「等他们先找到你再说吧!」慕容潇湘贼贼地笑笑。「搞不好到时候,你还舍不得我死呢!年纪轻轻就当寡妇,那滋味可不好受!」宫千岁瞪大了眼睛,一口怒气涌上来!
她气得「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虚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可是那双眼睛却还是恨恨地注视着他,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慕容潇湘叹口气道:「你还真是够倔的!就算我现在真想把你怎么样,你又能奈我何?这么生气有用吗?」
宫千岁别开脸,连看都不想再看他,极度的虚弱让她根本说不出话来。没多久,她就因为实在支撑不住而昏睡过去┅┅慕容潇湘这才来到她的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她,他无奈地经抚她的脸。「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怎么你们天山神教的女人全这么死心眼?」他泄气地笑了笑仰望天空。既然宫千岁受了伤。那想必龙天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会使出这么大的力道打伤宫千岁,一定有个很好的理由。
看来,和天山神教这场硬仗真的是免不了了!
他轻轻地叹口气。这样一来,恐怕一场腥风血雨是逃不了,也避不开了!
怎么办?
他苦恼地想着,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龙少侠的事啊!」点苍派罗相子说道:「他师父原来是阴阳头陀,这件事该怎么办?」
「人家的师父是谁关你什么事?」武当派的玄空莫名其妙地问。
「话不是这么说啊!天山神教的人算是邪门歪道,那阴阳头陀当然也是邪门歪道啊!不男不女的怪物,还不够邪门吗?」
「罗相子,你说这话可就有失公允了!阴阳头陀虽然不男不女,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他并没有危害武林的行为,现在他的徒弟反而正为中原武林尽力,你这样说岂不是太过乡愿了吗?」玄天道长摇摇头说。
罗相子当下涨红了脸嚷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看看那龙天运带来的人,先前有个吊儿哪当的慕容潇湘不打紧。昨天不是还来了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吗?咱们先前已经错了一次请天山神教的人来中原,现在天山神教的事都还没解决呢,又来个什么阴阳头陀的徒子徒孙,再这样下去,咱们中原还像什么样子嘛!」
玄天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沉默着的少林一心大师突然开口了,他缓缓地说:「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