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室里,荣妮置身在蔷薇花丛的围绕中,倚坐在秋千藤椅里,满怀的沉思随着秋千而轻晃。
祥叔已到了美国,他会告诉uncle这里的事吗?一旦李家老爷子亲自出马,这件事将越闹越大,到时两大家族正面对上,只怕会是绝裂的两败局面,反让一些小人有可乘之机,祥叔知道这层厉害,所以暂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如果她在李家的事再没个好办法解决的话。
而且来到香港的事在家族中唯有爷爷知道,目前已过了半个多月,爷爷尚可当她有事耽搁而无讯息,可是一个月后呢,她若还不回到欧洲,莫说爷爷担心,维德和东尼两位堂哥只怕要开始在欧洲掀起找人巨浪了,所以,一切的事情得在一个月内解决。
“蔷薇花的香气和午后的阳光都抚慰不了你的愁吗?何苦再蹙着眉辜负这份祥和。”一个男子的沉着声音稳健地传来。
听得这声音茉妮展露纯真笑容,看向声音的主人。“愁在心中,景在身外,它进不来我的心.又如何抚平我的愁。”
虎啸看着她,轻笑道:“你虽生长在国外,言谈间倒是很有中国人的诗意,和你的容貌气质一样,矛盾的对比,莫怪龙为你这份神秘吸引。”
“任何女人都能吸引他,我不过是花花分子猎艳名单中的一个,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骄傲。”讲起李龙腾她神色轻冷。
“可是能让他带回李家的女人,你可是唯一的一个。”
“你是说能被国际的风流公子哥儿看上,而硬被金屋藏娇,他对我的身心所任意做出的一切,我该感到高兴,该感到荣宠?如果这是一种女性骄傲的话,那我真是太不识相了,因为我的人生从没想要这么过!”想起这几日的打击和转变,她咬着唇。何时她竟落到这么不堪,拿身体当交易?每当想起,自厌自怜的情绪总随着恨意而起,她痛苦难当。
“比雅…”他唤着她在莱茵家的名字,将她拥入怀中,像个兄长般的抚着她的头。从一接到流水的消息,他就赶紧结束澳门的事情赶回来。“流水告诉我了,我没能来得及阻止龙所做的一切,龙的个性是越刺激越不安,我告诉过祥叔别轻率行动的,结果还是……”
“虎二哥……”她也激动地拥住他,以幼时的称呼叫唤,这是一份对兄长的感觉,此时的她多需要这份熟悉的依靠。“在我刚被带进李家,想跑向样叔而你却拦下我时,你那一笑,我就知道你认出我是谁了。十七年了,环境变了、大家变了,唯有虎二哥你没有变,会让孤傲的你露出笑容的,始终还是你亲手照料过的那三个弟妹。”
“比雅…”
“叫我茉妮,我不喜欢菲比雅·汀娜·莱茵这个签下婚约的名字。”
“茉妮……”他唤着。“你对这纸婚约真这么憎恨?”她无言地摇头,离开他的怀抱,起身走到蔷薇花前,幽幽地道:“我不憎恨这纸婚约,我所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婚约的持有人,事实上我不晓得是否该对他怀有憎恨!”瞬间她的神色幽迫而飘忽,蓝瞳显得虚无,像个无神的梦游者,那模样令站在一旁的虎啸深感愕然。
“定了婚约之后的第二年,爹地就车祸死了,当时我看到病床上的他,很安静一点都不动,哪怕只有六岁,我也知道事情不对了,我拼命地哭、拼命地摇他。喊叫着,他就是不动;平时,我一哭他就不忍地抱起我来安慰,可是那一天任我哭干了泪也没用,他没有再醒来过,第一次,我了解死亡的意义。母亲是个脆弱的人,她完全不能接受原本相伴一生的丈夫,走得这么猝然,哀伤欲绝的她不愿待在这个夺走父亲生命的地方,所以父亲下葬后,她带着我远居他国疗养身心。
那几年,我伴在她身边,无论遇到任何事我绝不哭叫,因为妈妈的泪流得够多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对父亲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