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虚弱的病人再次躺回,将棉被蒙头高盖。
“看来……妹妹真是……虚弱得教人心……惊,哦,不,是心疼……心疼!”
纪崇干声一笑,继续努力好言安抚。“大哥为你带来一个开心的好消息喔,就是……”
这次也不待他说完,被中的人再次窜起,只差这次那双莹亮的瞳充满期待。“是不是东方四少得花柳病快完蛋了!”
“我想……那个家伙就算要完蛋,也不会是得这种病。”
“那就是他在勾栏院被人乱刀砍成重伤。”哈,像那种风流鬼活该有此报应。
“以他的武功,大概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倒是他一出手很难有人不重伤。”
又不对,纪嫣儿一蹙眉,旋又神情一亮的击掌,笑吟吟地晃着食指。“喔,我知道了……”
“猜到了哦,没错、没错……”纪崇也笑瞇瞇地晃着食指响应。
“那个东方牢一夜之间暴毙身亡,天终于收他啦,哈哈──”她乐得鼓掌,却见大哥用力搂住她的双肩。
“妹妹,大哥我可没说是来报死讯的,而且……”他握紧老妹的肩,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接着雷霆吼轰出:“朋友死了,我还会在这跟你嬉皮笑脸吗──”耐性本就不多的纪崇,在老妹连番作怪下,终于发作。
“小姐!”春日赶紧跑过去救下耳门被震到七晕八眩的主子,她再也忍不住的回身一插腰,像捍卫幼雏的母鸡,数落的食指不停地朝纪崇戳去。“好呀,你大少爷了不起,对兄弟有情义,真是一腔热血、感人肺俯、嫌人热泪,那又怎么样──”春日平时对嫣儿虽一副严格样,可要真遇上事情,那绝对是偏袒自家主子到底,且主仆俩骂起人来,完全是同一阵线、同一嘴脸。“无论那个东方宇跟你纪大少爷多要好,他害小姐病倒可是真的,咒他死算什么,要我柳春日就咒他五马分尸、乱马杂踏、横死街头,我就是咒他不得好死,你纪家大少能拿我怎么样!”
“我──”面对挑衅,纪崇架起的拳头来到春日眼前,接着用力一吸气。“不能怎么样!”他放下手,告诉自己别与女子一般见识。
“大哥,你到底找我什么事?”纪嫣儿揉着被吼疼的耳朵叫着。
“我是来告诉你,天沐来看你了,人就在花园的亭子等你。”
“什么!”两个女人同声大叫。“这种事怎么不早说!”
随即,纪崇被用力推开。
“春日,怎么办,我脸色好差!”纪嫣儿冲到梳妆镜前跳脚。
“放心!”手脚极快的春日,早已捧着胭脂水粉和漂亮衣裳走来,信心十足地道。“一切交给我!”
“啧,两个疯子!”被凉到一旁的纪崇,折扇敲敲额头大感无趣地走出房门。
※※※
湖边的亭台里,伊天沐环胸而坐,魁拔的身躯端敛的气韵,再加上身为“宏威”镳局接棒人,长年走镳的江湖生涯,令他少年的面庞已透出老成的沈稳。
“嫣儿的病好点了吗,如果身子还不好,我改天再来探望不迟,莫打扰了它的休息。”他锁眉问道,从纪崇去唤嫣儿到现在都过好些时间了。
“病!”正端杯品茗的纪崇,掀唇道。“放心吧,有天大的病,见着你,都不药而愈了。”
“兄弟,自家妹子病了,身为兄长就该付出关怀与担当,而不是说这无关痛痒的话。”向来严谨的伊天沐,只要遇着周遭人有失当之处,总一秉天性的说几句。
“伊兄说的极是,其实嫣儿这小丫头病好很多了,只是女孩家见人,梳妆也费时,难免有所耽搁。”纪崇口中笑着,心中嗤声;关怀、担当,我对老妹如果不够有兄长情义,早叫你进房去探病,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想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