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上官要儿骑着快马出城,来到城郊十里处一富丽堂皇的宫殿前。
戍守的侍卫一眼便认出上官要儿,躬身行了个礼,开门让上官要儿进人。上官要儿踩着细碎的脚步,一阵东弯西拐后,来到一处叫作霁青轩的阁楼前站在阁楼前,上官要儿隐隐可听到里头传来的说话声--“哎哟,大哥,您这盘棋可输得彻底了,真是全军啊!”
“我这棋全是皇上调教出来的,我肚子里有多少墨水,皇上还不清楚吗?”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子声音道:“棋虽小道,却与兵合,如不深思熟虑,动静皆在对方掌握之中。凌轹,这道理朕告诉过你多少次了,结果你还是沉不住气,一上来便猛杀,难怪会前功尽弃、全军覆没。”但听得凌轹说道:“皇上教训的是,微臣确实沉不住气,请皇上责罚。”“罢了,不过是一盘棋,有什么好罚的?去开门让要儿进来吧!”
上官要儿尚未回过神来,门已经打开了,凌轹一张笑脸迎向上官要儿,“见过公主!皇上等候公主很久了。”上官要儿撩起裙摆,磕头下跪,“叩儿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男子嗯了声,“起来吧!难为你左边一个皇上,右边一个皇上,一天不知要磕多少头!”上官要儿站起身,看着那半靠在弥勒榻上,一身便衫,面貌酷似童采衣的俊美男子,那正是当今南辽真正天子童灏。童灏懒洋洋道:“事情进行得如何?算算时间,你应该已经和楚云章成亲了吧?”上宫要儿气得直嚷嚷:“成什么亲呢?楚云章今天一早就让那丫头关进天牢了,罪名是玷污圣眷、秽乱宫廷,明天一早要问斩。”童灏微微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好个玷污圣眷、秽乱宫廷,真可谓一语中的啊!这小采儿是越来越有当皇帝的架式了。”上官要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皇上!您、您怎么还有心情说笑?楚云章要被问斩了!您想想,如果楚云章真被斩了,那我们一切的辛苦岂不是都白费了?”童灏斜睇着她,俊逸的脸上有一抹嘲讽,“要儿,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采儿去找楚云章,而不是要你去吗?”上官要儿摇头,对眼前这位青年皇帝,她素来是敬畏多于喜爱,惧怕多于亲呢,纵使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占有着她的身子,也操控着她的身体、灵魂与未来,可跟他这么多年,她仍旧无法清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不知道。”
“那是因为采儿看似天真活泼,实则聪明、大胆心细,能为人所不能为、忍人所不能忍,所以我才会要她去找楚云章,伺机认识楚云章,骗取九凤玦。”对于童灏的称赞,上官要儿显然有些微的不悦,“我承认那丫头是聪明有魄力,可她也是胳臂向外弯,一颗心全向着楚云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否则又哪需要您亲自上场呢?”童灏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别说了用那丫头在耍什么把戏我还会看不出来吗?”“皇上,您是说……”
“我问你,采儿认识楚云章多久了?”“大概有两年了吧!”
“这两年时间,够不够她认识敦煌九凤的其他人?”
上官要儿眼睛霍地睁大,“皇上,您的意思是……那丫头说要斩楚云章只是幌子,其实是在帮楚云章脱身?”童灏缓缓点头,“没错,敦煌凤宫是何等地方,钺天楚云章又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轻易束手就擒?她只消放出风声,说明天一早要处决楚云章,到时候,自会有人来劫法场,救走楚云章。”“既然她不想杀楚云章,为什么还在他头上安罪名?”重灏冷冷一笑,“你还想不懂吗?她根本不想让楚云章娶你,可又想不出办法来堵住攸攸众口,于是就想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一来合情合理,二来还可以让你无话可说,让你对楚云章死心,所以我才说那丫头胆大心细,能为人所不能为、忍人所不能忍,这是你远远比不上的!”上官要儿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这小贱人,竟敢如此耍我?也不想想她是什么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