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脸上仍是一片淡漠。
席爱自顾自的上前,偏过头,可爱的斜睨他,有句话你听过吗?”
男人双手抱胸,还是没有回答。
突然,啪的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尚未回过神,俊美的脸上已然多出五道指痕。
“你……”怒气缓缓爬上他冷然的眼,他一步步逼近,也将危险带入平静的朗巴底街。
席爱彷佛有意又若无心,她轻轻松松地拍拍手,吹吹手指头,同时颐指气使,像只高傲的孔雀指着他鼻子说:“告诉你这臭香蕉、烂香蕉也无妨,这句话叫‘数典忘祖,你以为来美国变成美国人就了不起啦?哼!”
末了,不忘从小巧的鼻子冷哼一声,然后气呼呼地拖着行李走了,直到她转弯爬上另一个斜坡,仍感觉得到身后所传来的那两道杀人似的目光。
真是枉费她对旧金山印象那么好,如今碰上一个不讲理又爱欺负自己同胞的臭香蕉,害她弄脏行李不说,连手都隐隐作痛哪!
席爱恨恨地拖着行李爬上坡,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将刚刚那人的祖宗十八代全请出来问好,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头,岂知眼前景象陡然一变,怒火余存的席爱在瞬间全忘了适才那不愉快的事,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湛蓝得诱人的海洋,以及好似玉带跨过雨后的金门大桥。
旧金山的午后是多雾的,但今天温暖阳光赶走那薄薄的雾气,在澄空映照下,旧金山湾显得异常的风光明媚,让一身疲惫的席爱顿时轻松了起来,手中沉重的行李似乎也不重了。
踏着愉快的脚步,她终于找到朗巴底街二千一百四十二号,那是幢她最喜爱的维多利亚式建筑物。
她兴匆匆地按了门铃,没多久,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东方妇女前来开门。
“你是……”
“我是席爱,席浩的妹妹。”席爱有礼貌地自我介绍。
妇人啊的一声,似乎非常诧异,上上下下量着席爱,“你自己来的?”
“是啊,我自己从机场搭巴士到这儿的。”
“没人去接你吗?”
席爱摇摇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接机了!如果这个该去接机的人真的有到机场,那么她也不会遇上一连串的倒楣事吧?特别是那个撞翻她行李的臭香蕉!
“可是哲绪说他会去接你的,怎么你们没遇上吗?”妇人不解地皱起眉头,同时将席爱请进屋内,一面拉着她坐下,一面准备茶水点心。
“我可以叫你康妈妈吗?”喝着下飞机以来第—口水,席爱小脸上尽是逗人的满足。
康母微笑地点头,“席浩住这儿时,也都是喊我康妈妈的。”说实话,她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美丽又带着几分顽皮的席爱,“席浩常常提起你!”
一听她提起哥哥的名字,席爱这才想起离开台北时哥哥所交代的话,她慌忙地拉过行李,随意地倾倒在地上一阵寻找,然后一脸心虚的拿出那个已经被压得皱巴巴的礼物。
“这是哥哥要我拿给康妈妈的礼物,因为刚刚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样子变得很丑……”
康母微笑地接过礼物,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倒是听到席爱说自己发生意外让她蹙起眉头,“小爱,你发生了什么意外?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我可以叫你小爱吗?我记得席浩好像是这样叫你的。”
席爱好似找到多年不见的知心好友,还是受了什么委屈般,滔滔不绝地将自己从下飞机,搭乘汽车进城,在叮当电车上被抓走随身零钱包,又在斜坡上被人撞翻行李的经过全讲出来。
“那个人真是太可恶!连道歉都没说,所以我就狠狠赏了他一巴掌!”
康母听得有些合不拢嘴,老天,当街赏人一巴掌?这丫头敢情疯了?她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