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喻姗第一眼看见帕兹鸟时,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白色的沙滩接连着海岸线消失在另一端,让人有一种置身于天堂的错觉。这是个典
型的南方岛屿,四周飘浮着燠热的空气,使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台北,只不过没它那么
闷热就是了。
刚下直升机的喻姗不禁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海天连成一色的景象美得就像梦幻,
尤其是沿着海岸线密布的白沙,每一粒沙子都带有南国的诗篇。她真想摆开脚下的束缚
好好玩个够。
“我说过会给你一片最清澈、最蔚蓝的蓝天,我没骗你吧?”佐原之臣悄悄的走近,
和她一起仰望晴空,放松的表情显得如此惬意,看得她想哭。她已经很久没看过他这种
表情,感觉上有一世纪之久。
“你怎么了?”他奇怪的看着她,她的眼眶好红。
“没什么。”她摇头。“只是很感动。”不只感动于这一片蓝天白云,也感动他仍
记得他的诺言,和久违的温柔。
“先别急着哭,把眼泪留下来哀悼你的最爱。”他又搬出她听不懂的谜语,她只得
愣愣的看着他。
她的最爱就是他,只是她没有勇气要而已。双方家庭的差距,彼此学识的距离,乃
至于外在的形象,每一项差距都教她却步。织敏曾说过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被说服,
然而在这件事上她却比谁都坚决。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用错了地方,但她真的没有
勇气跨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用金权、斗争交织而成的世界;
那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她一点也不想介入。
她继续发愣,任由脚下的白沙带领她的沮丧漂流。站立在一旁的佐原之臣什么话也
不说,扬起的嘴角一如他手中的通讯器一般轻巧,传送着无声的警讯。
然后,喻姗终于了解他所说“你的最爱”是指什么了。一盆按着一盆的风信子像蚂
蚁般朝他们站立的方向蜂拥而来,形成一幅万紫千红的画面。
“好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居然会出现这么多风信子,它们并不
是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啊!
“谢谢你!”她高兴得快跳起来,这真的是最棒的礼物!为了弄到这些花,他一定
耗费了不少心力。“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细心,知道我最喜欢风信子,而且还为我弄来
这么一堆。”她感动万分的抬起脸来仰望她心中的巨人,眼中写满了感激。
他毫不谦虚的收下喻姗的感激,这些风信子的确花掉他不少宝贵的时间。
“为了弄到这些风信子,我跑遍台湾的花市,最后才在霍克的帮忙下搬回这些,的
确满辛苦的。”修长的食指轻轻掠过她的眼眶,喻姗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她点点头,感谢他的费心。难怪他老是不在日本,原来是为了买到她最喜欢的花,
只好台湾日本两头跑。日本的四季极为分明,想在日本弄到为数众多的风信子,并不是
一件容易的事。
“喻姗,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不是个太大方的男人,一向只做对我有利的事。”
佐原之臣轻声的说,无限惋惜的轻抚着她再次转红的眼眶,预料它等会儿会红得更
厉害。
她的眼神倏地转为困惑;她觉得他已经够大方了,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严苛?
“我一直认定你是我将来的伴侣,也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可以为我的未婚妻做很多
事,包括买到全世界的风信子。可惜你不